第六十六章 斯人已逝[第3页/共5页]
犹未醒!
刘浓行礼,目送其跨上牛车,隐在柳道中。手中之物软软的,是支道林用来系鹤的绳索。
“瞻箦!”
山穷水尽凝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
刘浓将简以袖抹净,缓缓揣于怀中,安步至窗前,放眼院中狼籍,心中情动,久久难以停歇:然也,斯斯漫也,彼人不存,其雄危矣!恰如时,北地之烽火,华厦尽倾于旧土;铁甲锵锵,何时,可至长安!
桥然再唤:“瞻箦!!”
“兰陵萧然!”
祖盛从怀中取出一枚香囊,看了看,这但是他独一的香囊,不情不肯的抛给僧童,随后似想起甚,苦笑道:“瞻箦,我虽与他赌,然,我唯愿输尔!”
“别过!”
好一派山居幽水畔,真教人眼目净洗,心神亦凉如水。
“然也!”
刘浓蓦地一怔,缓缓收回目光,见祖盛与桥然皆面现凝问,遂淡然笑道:“刘浓一时失态,玉鞠、茂荫莫怪!玉鞠你已有三年未至,想来此地隐士已然拜别,我们莫若就此回返吧!”
便在此时,刘浓自室中缓缓而出。
祖盛道:“出来瞧瞧!”说着伸手推篱笆。
华袍昂但是出,漫眼掠视四下冠带,嘴角一裂,独自而去。一干郎君顿时愣了:他出来了,那,那定是刘瞻箦了!华亭美鹤刘瞻箦……
祖盛渭然叹道:“瞻箦与那郎君皆在内院,亦不知是何人答出第三问?”
谁?何人?何人可三问皆答!
“且慢!”
莫非瞻箦出来了?
半晌,方回神,揖道:“请萧郎君言之!”
行至篱笆前,桥然朝着院内揖手,大声道:“吴县桥氏桥然,携友拜见老先生!”
顿手!
待情起时,面带笑容,朗朗三首长诗携着清风涌洒而出,惊得满座俱震,便是替其代笔的桥然亦满脸惊诧,竟健忘落笔……
和尚会心而笑,随后想起支遁与兰陵萧氏间的纠葛,劝道:“支贤弟,如果不肯再避,理应……”
沉默而退!
法虔看着眉色尽舒的支遁,心中怦但是动,随即缓缓一笑,揖手道:“恭喜支贤弟,桎梏已去!”
刘浓悄悄体味胸口那信帖之暖意,眼神既沉且缓,少倾,旋身,面南,深深顿首,半刻不起。而前面向萧然,揖手道:“谢过萧郎君!”
三人将玉葬在院中,随后经水道而出。刘浓回顾看向水畔焦柳,暮年应遭雷击,半边身子乌黑,而另半边身子却作翠青!
受人之托?
支遁负手而立,淡然道:“放了!”
豪门之首?!
迎目而视,满目疮痍!
桥然神采微愣,随之而喃,而后点头道:“然也,已然拜别。”
“唉……”
将将行至近前,正欲揖手,三声钟响已来。
僧童亦惊,微微歪头,瞄向朱红之门。
小僧童跑过来,嘻嘻笑道:“我就晓得,你琴弹得那么好,怎会过不了!”说着,又侧身朝祖盛手一摊:“拿来!”
“华亭刘浓!”
“哦!”
等得半晌,还是无人回应,四下里唯余燕子悄鸣,竹帘打门。
萧然微微阖首,随即起家,大步踏出室内,待见支遁沐浴在阳光中神情颇闲,而其却越看越不扎眼,冷冷再一哼,向法虔略一揖手,随后负手而去。
支遁道:“法虔兄,彼事已逝,何必再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