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七章 潜龙勿用[第1页/共4页]
刘浓缓缓收心,侧避于右,揖手道:“《易太极论》开篇有言,潜龙勿用转而飞龙在天,或将战龙于野,此乃易也!然,刘浓委实痴顽不堪,《周易》亦学而非明,对此言常度,却不甚解!是以,尚请老将军解惑矣!”言罢,低眉敛目,揖顿。
刘浓在廊上遇见谢真石,两人微微见礼,随后擦肩而过。
“为何。嘘?”小谢安悟着裆,下认识的奇问,眼神委曲万分。
勇武之纪瞻、驯良之纪瞻、爱才之纪瞻……
小谢安一声轻呼。
半晌。
刘浓放眼打量后,沉默一笑,撩袍落座在小谢安身侧。这院子应是谢氏后辈常日习练书法之处,四方角落列举着水缸,在边沿处另有一方静潭,色采皆呈墨黑。
刘浓再次沉沉一个揖手,十息不起,对这位老将军肃之以敬。
刘浓看了看本身的中指,再撇了一眼小谢安,顺手指了斧正侧首张望的谢万、谢恒,摇着头,轻声叹道:“如此糗事,岂可为别人所知?”
“老将军,瞻箦……”
“然,然也……”
稍徐。
“嗯……”
谢真石细眉一跳,掩嘴惊呼,随后瞅了瞅谢裒,赧然道:“阿叔,莫怪真石无状。但是,莫非刘郎君……”
“然也!”谢裒赞成的点头。
稍徐。
刘浓深吸一口气,揖手道:“刘浓,谢过老将军教诲!”
“非也!”
顷刻间,心机狼籍如绪、眼神尽显迷离。
“呀!”
纪瞻斜踏一步,单手握住须尾,眯眼沉声问刘浓:“诚如汝之所言,纪瞻实为老将,将即老兮,将予老矣,老而为衰,命将黄土,徒惹坟草舞秋风尔,汝意是为此乎?”
闻言,谢裒眉头微皱,暗觉心奇;纪瞻背负了手,微微掂腹,好整以暇的描着刘浓;刘浓目不斜视,双手天然下垂,神态朗朗若云,仿若涓滴不觉本身刚才言之有误。
谢真石渐渐回身,目逐青冠月袍的美郎君疾疾转过朱红长廊,歪着脑袋,轻声喃道:“奇也,为何刘郎君神情略见难堪,且行色仓促呢?”
两个小小郎君轰笑,刘浓莞尔;小谢安却腾然起家,环眼掠过三人,而后负手昂立,桃着眉梢不屑一顾。
“不虚此行也!”
“惫懒,我要奉告阿父。”
小谢安的字难以描述,笔迹混乱致极仿似胡乱涂鸦,可如果穷究细辩又仿佛隐具章法,委实令人费解。书法非同其他,不但需得天赋灵慧,尚需经年磨笔、苦练不辍,方能有所小成。小谢安现在不过4、五岁稚龄,若说章法过分牵强,但为何仿若具神呢?
“哦。”
小谢安见刘浓神情不似讽刺,欣然一叹,缓缓落座,慢声道:“阿父言……”
谢裒虽家世极高,但纪瞻莫论本身名誉尚是官职,皆要高过谢裒。而谢裒现下另有军职在身,为会稽郡尉掌管全郡军事,乃纪瞻之佐官,是以居于右位。
“唉……”
“然也!”
刘浓沿着青石路穿出竹柳道,正欲踏入谢裒院中。便在此时,月洞内传出一阵开朗的笑声,随后便见锦衫浮动,两人连袂而出。
刘浓眼神蓦地一疑,稍稍一顿,眯眼看向身侧小谢安。《八月帖》张芝,张伯英章草,六行,八十字,字字若飞,形神超拔率意;而张伯英其人,莫论章草亦或今草皆是风骨独异、自成一统,卫桓在《四体书势》中亦曾言及并极是推许;但这并非发蒙书帖啊。莫非小谢安之书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