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九章 十面埋伏[第3页/共4页]
“好勒!”
“是,小郎君。”
林间尽翠,衬着粉面朱唇,若妖不似人。
刘浓剑眉微凝,这个妖媚人物莫惹为好,稍作揖手,淡然道:“见过宋小娘子,刘浓另有……”
何需摆案?且把烂琴横腿间!
刘浓稍稍作想,彻夜怕是返来甚晚,便笑道:“每人赏钱一缗,你们俩再多加两缗,可带上白袍至城中购买些小物什,就不必待我了!”
“莫若,4、面、埋、伏!”宋祎一字一顿,樱唇吐出最后四字,如玉滚地;眸子则一瞬不瞬的盯着刘浓,察看其眉色行动。
来人抚着乌黑长须的手顿在半途,眉头紧皱,心神为其所夺,犹似置身于布阵环围中,煞煞霜雪垒满寰宇间,即将倾山倒玉将统统埋葬。
墨璃侍侯刘浓吃早餐,刘浓足足吃了三碗,目光投向室外。
山脚:松竹婆娑成阵,每株参天古松下。必置石案,案上刻纹棋盘,人行于此中,神意幽然。山腰:曲水如藤似曼绕走廊间,株株桂树被风一拂。抖落红黄二色随溪默流,暗香潜葬。山顶:飞瀑如惶,激流似湍;绿海摇摆朱亭,好似越女,舞姿翩翩。
“是,教员。”
浩大的牛车步队穿城而过,城中四周八方皆有牛车驶出,见是谢氏车队,纷繁上前见礼。到出城时,步队更加庞大,若从上往下俯视,拖曳近有半里,仿佛游龙。此中有很多熟谙之人。萧然、桓温、张迈,一一在列,看来果然如谢奕所言,凡是世家后辈尽皆前去。
在华亭时,每年仲秋节极是热烈,一群莺莺燕燕从八月初桂花飘香时,便开端盼着、筹办着,就连杨少柳亦偶尔会与她们一起戏月,刘浓自不例外。
山精凝目直视刘浓,嘴角聚着如有若无的笑意,半晌,轻声道:“刚才,宋祎有幸得闻刘郎君鸣琴,本欲以笛相合,不想几番几次,宋祎竟无从切音,不知此曲何名,乃何人所作?”
绿萝颦颦亭亭的绕进室来,悄悄揉了揉手腕,鼻侧尚渗着晶莹的汗珠,笑问:“小郎君,夜时归吗?”
“藏拙?”
青牛自柳道中探出一对弯角,拉着富丽的车厢斜斜停靠于小桥清溪畔。辕上车夫将帘一挑,谢裒探出半个身子,招手笑道:“瞻箦,且来同往!”
王氏庄园虽建在山下平阔处,但行雅之地却在深山当中。刘浓一起慢行,一起打量着四野。百步一景,呈层叠之势,直逐至颠。
本日之音,不奉彼苍非献诸君,只为酬得已心!
刘浓心道:倒有些近似竟赛!棋弈不消言,若无桥游思那般圣手水准,想要拔筹难若登天;书法更非我所长,怕是王羲之将夺得头筹!再言画艺,唉……便是舒窈亦强过我不知多少。如此一来,便只要乐律与辩谈可取,仅余两项,自是当仁不让!
“哦?”
潭水悠悠,人已不在。
二人从速穿太小桥上前见礼。刘浓漫眼一掠,只见在谢裒的车后,尚跟着十余辆牛车,而袁耽与谢奕前帘尽挑,正端坐于车中默笑。
一曲《十面埋伏》。
谢裒笑道:“瞻箦,为何弃书画与棋弈?”
自离华亭而至会稽,到了这王谢风骚的山阴城,****皆不敢有涓滴懒惰。退学馆,结识王谢袁萧,拜谢裒为师,将华亭美鹤之名播于此城表里。诸如此般,看似羚羊挂角不着陈迹,实则尽皆依循胸中所思所欲而为!另有一年便行及冠,岂敢行差踏错半步!根底虽薄,然只要不懈填积,终将至洛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