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八章 积蓄继发[第1页/共4页]
四人踏步飞崖上。负手而立,极目极投致远。但见得,一抹绚彩,拦着天空半半统统,中有一眼最是绚丽,金黄胜铜,殷红赛血!最后一瞬,似有不甘,意若未尽,那夺天之目快速一收一放。将茫茫天涯烧作火烈。恰于此时,一只栖于松梢的苍鹰突然飞掠,扶摇而上,直插血眼。
刘浓在烹茶,浅笑浮于嘴角。
稍徐。
一席言语,好似落地生根,在几个少年郎君胸中滋芽拔壮。
谢奕朝着刘浓深深一个揖手,而后大步踏出,指着北方,回顾三人,振声道:“我辈青俊,当不忘神州陆沉之耻矣!我辈英杰,当不作楚囚相对矣!江左虽好,却非我等故乡也!昔年,你我总角相抵,不成纵戈披甲;现在,你我昂昂七尺,岂可眷顾繁华?”
“噗!”
袁耽笑道:“瞻箦之诗甚好,幼年未挂封侯印,腰间常悬带血刀!仲秋行雅,此举为积储名誉尔,对及冠定品退隐大有助益。瞻箦、季野,你我既志气相投便勿需虚言,理应多行绸缪,以期早日挂印、早日携刀,切不成锦秀埋没,风露山中也!如此,方可一展胸中之志矣!”
绿萝手捧小木盒,迈着轻巧的步子踏至门口,宛约的身姿被灯光、月光一附,投影于阶,极尽窈窕婀娜。悄悄侧首偷看一眼影子,愈看愈爱,嘴角微微弯起,轻提裙摆,青丝履默无声气的探入灯光内。
“该当如此!”
“难也要嫁!”
到得山颠,夕照即将被拖入深渊,仅余最烈一片。
“嗯……”
袁耽奔至崖边,振臂大吼:“壮哉!”
“妙哉!”
待得月坐正空,四人纵情而归,至小桥流水畔道别。谢奕言明日便是仲秋节,每逢仲秋月圆,山阴城将行雅三日以祭月。当时,城中世家后辈皆共聚一处,言辩论、行书画、操乐律。
主仆三人出庄,来福取回重剑,“锵”的一声抽出,细心瞅了瞅,深怕别人将他的宝剑调包置换。将将行至客院门口,身后传来一声唤。
“啪,啪啪!”
夕照,斜洒林梢,将林中小道漫得灿金辉眼,袁耽与谢奕两人负手并肩而行。手中牵着各自的战马。一作朱红、一作乌黑,两个郎君则身着乌衣劲装。
纪瞻,宿卫六军,战王敦,南人之表……
骑止峰下,据于顿时斜望,山虽不高,只得三百步高低,然势却极险,似朝天之剑。山中遍生老松,郁郁葱葱犹似朵朵华盖。间或有孤鸟振翅插云,一声长啼,遍响人间。
“喵!”白猫瞅了一眼刘浓,懒懒的颤抖着髯毛。
留下一声怆啼,捭阖长空。
“瞻箦!”
袁女正不接丝帕,踏前一步,不依不饶:“哦,既是看了,可知我心?”
谢尚微微一笑,翻着袖浪踏得更快。
刘浓、谢奕齐赞。
声声殷切之唤,催响在耳。
“且慢!”
“哈哈……”
突地,袁耽飞骑而来,身子猛地一歪,愈伏愈低,扯了一把道旁长草,朝着刘浓一扬,而后哈哈大笑,盘拉缰绳,双腿一夹,纵马若箭。
唉!
稍作揖手,脚步不断,挥着宽袖吃紧欲去。
水泡分裂,茶将沸。(未完待续。)
“哈哈哈……”
想躲?
三人轰笑,褚裒微微一愣,随后亦豪笑不竭。
袁女正抱着猫儿,粉丝履一旋,便转到了刘浓面前,隔着两步间隔打量,细眉渐尔微颦,举着白猫,问道:“敢问刘郎君,可有接获此猫所负之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