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七章 娇女思嫁[第1页/共4页]
“瞻箦……”
浅抿一口茶,沉声道:“去岁我便已明言不再受荐,凡是有荐者皆不成入,汝可晓得?”
虽不知谢幼儒为何要摸索本身,但心中本就无所求,干脆禀直而言:“常闻君子有道为三,不惑、不忧、不惧,刘浓愚劣,但亦愿效之;朱中郎待刘浓恩重,其命前来,便是该来;先生通浚豁达海内皆知,岂会因怒而废礼;再则,刘浓此番前来,但问已心、是为无愧,自是不惧!”
现在王敦军陈豫章愈发放肆,司马睿几番传令相召,王敦皆不予理睬。月前,司马睿重用刁协、刘隗,留意二人平抑豪强、压抑王氏。然刁协、刘隗皆是有志而无能之辈,压抑王氏倒亦罢了,这二人却将锋芒对准全部世家门阀。如此一来,本来一心保持朝局稳定的袁谢等世家,亦不得不三思而后行。
视野将好,一眼可尽揽;离得亦近,可侧耳旁听。
“退下!!”
闻言,谢奕大惊,脱口道:“瞻箦,怎地……”
“碰!”
谢裒深深凝睇刘浓,见其眉宇昂然,神态浑若孤松不群;心中迷惑扫荡而尽,面上笑意渐渐闪现,心中已起爱才砥砺之心,微阖着眼笑道:“出去续话。”
谢裒站在院门口,单手缓缓抚着短须,眺望俩人仓促逃离的背影,许是想起本身昔年旧事,眼角垂垂皱起笑容,摇着头渐渐一笑,悠哉游哉地度出院中。
这时,袁女正提着裙摆疾疾的奔至廊中,目光追逐美郎君消逝在水廊绝顶,缓缓回收,渐渐环掠四野,随后将双手叠在腰间,朝着两位阿姐款款一个万福,而后直起家,一字字道:“我、要、嫁、他!”
声音再唤,带着祈求。
刘浓略掠一眼并不识得,随即稍作敛目,挽礼至眉,缓缓揖手,淡然回道:“华亭刘浓,见过幼儒先生。”
谢真石幽幽一叹,漫眼一掠,顿住,提着笔顺手一敲,正中小谢安的脑门,嗔道:“安弟,如此岂是君子所为!”
“嘿!”
稍作凝神,提笔而就。
思及此处,谢裒悄悄长叹,百年的帝王,千年的世家!做为世家后辈,忠孝老是难以分身!
谢裒将碗一搁,皱眉道:“既已晓得,为何要来?莫非,觉得吾之所言为虚!”
谢裒眉梢凝中带竖,并未抬眼,持续作书,声音慢中藏怒:“竖子,终敢来了,自领竹节跪地吧!”
半晌。
一个时候后。
细细将案上手札阅毕,缓缓揣入怀中,两道长眉重凝。
唉!
“阿父……”
“阿姐。”
刘浓涩然暗叹,如其所言诗乃表情相随,当时借诗而言志,虽不至屈辱此诗,但终不至了无陈迹,不肯在此事上多行胶葛,遂揖手道:“先生,本日刘浓前来,乃奉朱焘朱中郎之命,代为造拜候候。”
画堂东。
顿步,回身看望。
稍顿,朗声咏道:“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。竹杖草鞋轻胜马,谁怕,一蓑烟雨任平生……回顾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情。妙哉!”
真是树欲静而不风静啊,莫非江东大乱将起……
按以平常例,凡是在会稽学馆学有所成者,皆是以清史退隐且升迁极快,此中的精英优良者在学业结束时,更会提早获得太子洗马、舍人等清职;若以一言而概之:这便是中、上世家积储名誉的最好路子。而谢裒坐馆两年,只收过一个弟子传授其文章之道,那人便是:王羲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