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.厚颜[第2页/共6页]
卫珠扁了扁嘴,“我也晓得我不该在表姊面前提起六哥,母亲也再三如许叮咛过我,但是……但是六哥他实在是太不幸了,如果我不帮帮他,就没人能帮他了。”
我有些无语,他这是晓得本身做错了事,用心躲我吗?
“表姊抱病的动静传出去,可不但三哥急着赶返来看你。六哥晓得了,也立时就撂挑子不干了,也是不眠不休地往回赶,可惜他骑术没有三哥好,这才晚了半日。成果三哥阿谁心黑的,竟把六哥也偷跑返来的信儿用心传到母亲耳朵里。”
这话震惊了我宿世心结,我不由冷冷道:“妾身何德何能,哪敢嫌弃和仇恨将军?明显是将军仇恨妾身,嫌弃于我,现下竟另有脸倒打一耙。”
卫珠却不睬会我的轻斥,擅自从怀中取出一方写满了字的绢帕来,献宝似得递到我面前。
采蓝如平常普通,从妆盒里取出把青玉梳来,欲为我梳头。
我始终记得,父亲尚在时,我因猎奇,央父亲教我弹《凤求凰》时,他细讲了司徒相如琴挑文君之过后,对我所说的那一番话。
不管他对我是至心,或是冒充,我都会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到了早上,我方才起床梳洗结束,他又过来替我梳了一刻钟的头,方才去丞相府议事。
这青玉梳是姨母所赠,固然玉质更好些,但那把紫玉梳因是母亲送我的及笄礼,是以我更喜用那把紫玉梳梳头。
我又想起邺城城破的阿谁夜晚,程熙带着我仓促出逃,被追兵团团围住,卫恒白衣银甲,一箭将程熙射落于马下。
因为那根簪子,一枚青石所制,男人所用的粗头发簪。
我天然晓得,卫恒当时对我的嫌弃,皆因姨母之故,以是当时被他拒婚,我虽难过,却并不怪他。真正让我对贰心生恨意的,是我同他婚后。
盼着他能见字而知耻,将我的紫玉梳交给采绿带返来。
但是现在,我却不得不旧事重提,只为了驳斥他所谓的心动于我。
“夫子有言,听其言而观其行。将军口口声声说,初见时便心慕于我,但是您以后对我的去处,倒是厌憎嫌弃,将军如许言行不一,叫我如何信赖你是当至心动于我?”
我神采一沉,“珠儿,你更加逾矩了。”
宿世,因对他的爱意,亦因着我的高傲,我甘愿一味哑忍,将那些心伤深埋心底,面上一派淡然处之,也不肯宣之于口,去处他乞怜。
“父王本来派我去攻打上党粮道,但我一传闻程熙他竟然要同你圆房,我就甚么也顾不得了,连夜赶到邺城,置夏侯尚和程熙寝兵三日的商定于不顾,吃紧攻破了邺城,好将夫人抢回到我身边。”
“你大败黑山贼,班师而归,我满心欢乐地迎向将军,将军却正眼看也不看,只淡然一瞥。此为冷酷疏离!”
我心头有些发堵,闷闷隧道:“不消找了,那把梳子没丢,只是……被人给拿走了。”
我朝他摊开掌心,“那就请公子还我。”
成果倒是,一次又一次,被他伤到遍体鳞伤。我乃至都有些思疑,他莫不是为了抨击姨母,才会允了这门婚事,好将贰心中的恨都宣泄到我身上,最后更是毒酒一杯,将我赐死。
“将你放在心上之人,不必讨要,他自会待你好。若贰心中无你,你便再是摇尾乞怜,他也不会和顺以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