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.送药（三合一入V万字）[第1页/共9页]

本来卫恒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肯用晚膳吗？

“愿闻夫人高见。”

尹平善解人意地替他辩白道：“中郎将本来就不想收下她们，只想守着夫人一人，琴瑟和鸣。但一来这二位小夫人是夫人做主收下的，将军若再送归去，怕会驳了夫人的颜面。”

我神采庞大地看了他一眼，有些不明白他为何提起这桩旧事，但现在细细想来，这桩旧事里，确切有颇多让人不解之处。我正踌躇是否要借这个机遇，问上一问，他却俄然起家，走到我面前，半跪在地，来牵我的手。

说完，他也不去管他家将军面色如何，拎起两个提盒，便躬身退了出去，留下我和卫恒二人在烛光下相对而坐，各自无言。

他终究放开我的手，重又坐回案边，“固然说来不孝，但打从一开端，我就不是为了父王的头风病而想要去寻仓公。”

这许是宿世此生，他头一次跟我报歉。

重生以来, 头一次，我对他恨意稍减, 反生出一丝歉疚来。

我重将粥菜从食盒中取出，他只尝了一口，便道：“有些凉了，让尹平拿下去再热一热。”

“二来，中郎将更怕如果遣她们归家，卫朱紫又要生出别的花腔来。前次中郎将去行宫接夫人返来时，虽疾言厉色，同卫朱紫说得清楚，请她勿再插手中郎将府的内帷之事。可卫朱紫生性刚强，若她再送来四个、八个姬妾，夫人再照单全收，都替中郎将归入后宅，那中郎将只怕要夜夜头痛了。”

“如果那文君并非大族之女，而是一贫如洗，再是才貌双全，司徒相如可还会琴挑于她？”

哪知卫恒却道：“我父王交战之时每到一处，便会扣问摆布，‘此处可有美妇人’，只要生得美，你姨母不管如何都会被送到他面前。”

“在功成名就以后，更是喜新厌旧，想要另娶美妾，恼得文君写下《白头吟》同他相断交。”

我话问出口，很久不闻卫恒回应，不由抬眼望去，正正对上他的目光，他这才开口道：“夫人昔年在洛城，开仓赈粮，以一腔仁爱之心，救了无数人道命。仓公行走天下，治病救人，亦是医者仁心。以此仁心而论，你二人难道是同道中人？”

卫恒仍坐在食案边，见我如此听他的话，脸黑如墨。

“哼！他再是悔怨，我两个哥哥也回不来了。与其过后亡羊补牢，不如从一开端便不近女色。有了他这前车之鉴，我五岁那年便在心中发誓，若我有了夫人，只要她一心对我，那我便只守着她一个，毫不会对别的莺莺燕燕动心。”

卫恒这才端起药碗，一饮而尽。

“将军是否……必然要仓公去为丞相诊病？”我问道。

“我先前同夫人说过，我父王极是好色，每攻占一处城池，所做的第一件事，除了安抚百姓，便是去找美艳妇人来受用，但在产生了宛城那桩恨事以后，他再也未曾去网罗收用新占之地的美妇人。”

他目光微微垂落，看向他的右手。

卫恒却不附和，“是吗？可若不是因为夫人，我又何必去请仓公。可见还是因为夫人，才会有此机遇。”

我再三谢过仓公，亲身下厨，为仓公做了几个新奇菜肴略表谢意。另将仓公所写药方，命采蓝送去给尹平，他对卫恒忠心耿耿，自会经心极力顾问好他。

而这一世，也不知卫恒是如何了，待我和宿世大不不异，一心为我求请仓公，这才……救了他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