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.敬茶[第1页/共3页]
归正她姐弟二人现都有把柄在我手上,惹急了我,他们也别想好过。
“妾身此番出嫁,陪嫁的女婢婢女皆为姨母所赐,为免他日又被人诽谤,还请将军重行动妾身遴选几个婢女。”
一时之间,围在我和卫恒身周道贺之人尽皆散去,全都去问候卫畴的身材安康,聊起要请哪些名医好为父王治愈头风之疾。
卫恒刚拿起的木箸又放回盘中,“夫人请讲!”
卫畴自搬来邺城后,虽未把雍天子圣驾正式从许都搬过来,但却在邺城城郊给雍天子修了座行宫,一年大半时候都让雍天子及其宫眷住于此中。
早有婢子奉上茶来,本来按礼俗,新婚以后的头一日,只需新妇敬舅姑新茶一盏便可。
卫畴发话,谁敢不从。卫家一众公子郡主们纷繁笑着又朝我和卫恒围了上来,只要卫玟仍旧远远地立在一旁。
卫恒眸色微沉,“夫人既然不肯,那便算了,这几日我另有事要忙,就不陪夫人了。”他倒是闻弦歌而知雅意。
卫璜一贯最得卫畴宠嬖,才不怕他,见他相召,便走到卫畴膝前,抱着他的膝盖,小脸微微仰起,面上隐有忧色,“璜儿是担忧父王,父王向来守时,本日却迟了半晌,但是父王的头风病又犯了吗?”
第四日一早,卫恒前脚刚去丞相府同卫畴商讨军机,宫里便来人传卫朱紫丁谕,命我进宫去见她。
他总算没再跟上来。
传闻他是被卫畴亲身抓归去的,想是已被卫畴给清算的服帖了,这段日子一向老诚恳实地跟在卫畴身边,帮着摒挡文书之事,再不见他喝酒买醉。
这会子已然分开丞相府,当无需再在人前假做恩爱了。
卫恒沉默半晌,取过铜壶,将他面前的酒爵倒满,连饮三杯,才沉声道:“夫人此举,怕被人诽谤是假,想要让我放心才是真,夫人既不信我,我就偏不让你如愿!”
既然卫华这般想见我,我只好“抱病前去”,在这人间重新来过,我连卫恒都不怕,又怎会怕她。
我不由心中暗赞,卫璜当真是聪慧之极,小小年纪,不动声色之间,既替他胞兄解了围,又讨得卫畴欢心,难怪卫畴想将他扶上世子之位。
我本觉得卫恒当晚该不会再到我房里,谁知他虽喝的醉醺醺的,却还是被寺人尹平扶到了我房里。
卫畴大笑道:“好!好!好!真乃吾之佳儿佳妇也!自阿洛初入吾府,吾便感觉她与你乃是一对天成良伴!”
卫畴笑抚长髯,朝他招招手,“璜儿这话虽说得好听,实则是指责为父来得迟了,是也不是?”
金乡郡主撇了撇嘴,又想再说甚么,却被一个声音打断。
不一时,马车便到了五官中郎将府,车还未及停稳,卫恒便大步走了出去,我又静坐半晌,估摸着他已走远,才推开车门,正欲下车,己有一只大掌伸到我面前,想想扶我下车。
不等我再说甚么,尹平已快手快脚地将卫恒放到榻上,躬身退了出去,其抽身退步之迅捷,的确动若脱兔。
“只是近些光阴,倒是发作的更加频繁了!”卫畴目光扫过,状似偶然地又补了这么一句。
可不管我如何明示表示,也不知卫恒出于何种顾虑,竟似是假扮恩爱扮上了瘾,一到晚间,便会到我房里。
我假装没瞥见那只伸过来的手,自行下了马车,也不去看他神采如何,目不斜视地便往内宅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