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.约法(捉虫)[第1页/共3页]
是他本身将如许一个把柄送到我面前,我若不拿来用上一用,岂不成惜。
“夫人仿佛和畴前……有些不大一样了……”
卫恒神采似是又被烛火染红了几分,沙哑的嗓音也有些变了形,“夫人兰心蕙质,何必明知故问。当年若非董焯俄然来攻,程熙那厮趁机落井下石、横刀夺爱,我与夫人此时早已做了三年的伉俪,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。”
本来想问他的话,立时被他温热的大掌拍的粉碎,再集分解形,已变成一句痛斥,“还请将军自重。”
何况,让我去找卫畴做主,这本来就是他先提出来的,我不过欣然采取,逼他承诺与我约法三章罢了。
我端起另半片匏瓜,“如果将军能允我三件事,我自当如将军所愿,不睬外间俗事,只是放心做你的老婆。”
我正想问他为何倒置吵嘴反说是程熙横刀夺爱,忽听他说出“孩子都有了”这几个字,猝不及防之下,一口气堵在喉中,立时呛咳起来,好半天赋止息下来。
卫恒略一踌躇,便道:“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。只要他们不消恶毒手腕害我,他们既是父亲的夫人、后代,我自会给他们应得的尊荣。但如何修之流,若定要置我于死地,休怪我更加偿还。”
我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想,相士刘良送我的那卷竹简里有言道,“这重生之人,大略接受非人之冤,或命格良缘为歹人所窜改,是以重行历世,以拨乱归正,重证天道。”
“将军仿佛和三年前大不一样了,你先前明显那般厌憎于我,怎会几年不见,俄然就不怀旧怨,想要同我冰释前嫌?”
话虽如此,他到底还是放开我,重行坐到喜案对侧,端起半片匏瓜道:“夜色已深,我们快些饮了合卺酒安息吧,不然怕是它们又要被放到烛火上再温一次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即使我心中仍然怨气难平,可那又与夫人何干,你只是我后母的外甥女,当年宛城之战时,你才只要两岁,那些仇怨同你又有甚么干系呢!”
卫恒宿世终究得为天子,坐拥四海,爱妃在侧,何曾如我普通,无辜枉死。天子的命格多么贵重,亦不会为歹人所窜改。无因无由,他断不会是重生之人。
“幼年时,只问心中是否欢腾。但现下方知,若无安身立命之处,再是心悦别人,也只会如沙上画痕,如何悠长?”
我还是不肯去端那匏瓜,定了放心神,将他各种言行梳理了一遍。
可不知为何,他这话总给我一种奇特的感受,仿佛他亦如我普通恍然记得某些宿世影象,才会觉出“现下”的我和“畴前”的我,“有些不大一样了。”
毕竟,他是最后胜利登上帝位之人,且是有为明君,完成卫畴未能实现的霸业,一统天下,结束了高傲雍末年以来数十年的乱世,还天下百姓以承平。
这才发明,不知何时,我竟已被卫恒抱在怀中,他的大手还在我背上轻抚。
“至于这第三事,将军当知,你我初度议婚,便是因我不肯被天子表哥召入宫中,如我姑母甄朱紫那样,在后宫当中丢了性命。是以,待他日将军登上王位,请放我归去,我当毕生不嫁,与嫂嫂归隐山林。”
本来这就是让他猜疑的处所,感觉我与先前分歧?
或许是我想多了,他不过是感觉,我同四年前有些不一样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