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.温酒[第2页/共3页]
我不由一怔,有些回不过神来,怔怔地看着他拿烛火温酒,“方才听了那很多话,这酒已凉,将军的心就不发凉吗?”
近似的话,宿世卫恒也曾说过。“你如果感觉我这个夫君不肯与你同房,冷待了你,大可一状告到父亲面前,让他为你做主。”
“若当年大哥不是为了救父王而死,这世子之位本该是他的,这本就是父王欠我们兄弟的。他觉得将你嫁我,便是分身之策?呵呵……”
看来卫华并不是第一次在她弟弟面前诽谤我和姨母了。卫恒长年在军中,对内院之事知之甚少,卫华若时不时地对他说些姨母的好话,即使姨母再如何疼惜他们姐弟,这份美意都到不了卫恒身边。
“夫人聪明,想来已知父亲为何定要将你许配于我。他既怕我为世子后,他日对后母幼弟倒霉,又怕若我的幼弟继位,又会对我倒霉。这才想着,借着你我结婚,结成两姓之好,以期溶解相互的夙怨,他日相安无事。”
说到最后,他语声已有些凝涩。
“父王的世子之位,卫某天然肖想。何况,我如果不能被立为世子,那么他日等着我的便只要死路一条。”
“天然是同夫人开诚布众,便是长姐她彻夜不来混闹,卫某亦有很多话想说与夫人晓得。”
他将匏瓜放回喜案,回身看向我,罕见空中有惭色,“长姐她……想是对夫人有些成见,又恐怕我会……,这才多疑敏感,做出这等过分之举,还请夫人包涵!”
“担搁了这好久,这酒都有些凉了,待我为夫人温酒。”
不想,此次果然还是隔墙有耳,不然卫恒怎会晓得我一口回绝了她们的非份之请。
他当我是甚么,竟暗中派人监督于我?可若非他晓得我的一举一动,又如何晓得卫华是在歪曲我?我竟不知是该光荣还是该气愤,
而卫恒,则是被卫华的片面之辞所蒙蔽,亦对姨母一向耿耿于怀。
若我当真去卫畴那边告他一状,以卫畴的狐疑,见卫恒身为人子,竟然敢刺探本身枕边人的言行,别说世子之位再和他无缘,只怕他连卫畴的公子都再也当不了。
“不知将军筹算如何取信于我?”我别过脸,缓缓问道。
我完整呼吸不得,肺中渐觉痛苦,似是被他目中肝火灼出无数伤口,再难愈合。
那一刹时,我仿佛又看到了初遇时的卫恒,心中对我毫无芥蒂,只要和顺体贴。
我的洞房花烛之夜,没有郎情妾意、鱼水之欢,有的……只是被歪曲而没法分辩的委曲,另有独守空房,彻夜难眠的冷寂与绝望。
我几次三番带着点心炊事,去书房送饭给他,他虽将炊事留下,但却不容我多说一句,我常常开口想替本身分辩,他便道“旧事何必重提,是非定论,民气自知。”
难怪不管姨母如何对他们姐弟示好,他们都不承情。
他公然伸出了手,却不是伸向我的脖颈,而是端起喜案上那两片匏瓜,径直放到烛火上方。
他不信那些对我的歪曲之辞,他信我!他竟然会为了我,不吝辩驳他的亲姐姐。
他看向我,语气果断,“以是,我定要争到这世子之位。而若要争位胜利,我势需求先保家宅清宁。一室不扫何故扫天下,若我卫某连本身的结嫡老婆都不能取信,又谈何他日赢取天下归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