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.老贼[第3页/共3页]

我再一次被他当作了一枚棋子。

这等枭雄，其脾气喜怒，不能以常理度之，只能既来之，则安之。

他扶我上马时，我俄然道：“我想见丞相一面，还请将军为我通禀？”

我问出心中疑问，卫恒隔了半晌才答道：“若我说，卫某愿与夫人结百年之好，故而不肯夫民气存怨怼，这才留他一命，夫人可会信我？”

其聪慧若此，故而被卫畴爱若性命，难怪想立他为世子。可卫恒亦是文武双全，才调过人，且又居长，卫畴舍他而选季子，对他便公允吗？

我不由替卫恒打抱不平，“姨父此举，对三公子未免过分不公。”

“父亲已经晓得我因为夫人讨情而私放程熙，将他藏在这里。”

“姨父夙来识见过人，分歧流俗，既然如此奖饰甥女此举，何不就此成全甥女？人间好女多如繁花，甥女自发非三公子良配，还请姨父另行再为三公子择一良伴。”我开门见山，直接道出心中所请。

“那姨父可曾想过，您这一步绝妙好棋，对甥女又是否公允？”

过了城门，他未再与我同乘一骑，牵着我那匹马的缰绳，两马并行，缓缓行到丞相府前。

“如何，夫民气疼了？”卫恒刻薄道。

那亭子四周对水，卫畴在这里见我，是要同我说些隐蔽之言，防人听到吗？

卫畴喟然叹道：“可惜这人间好女虽多，却都不是吾家夫人的甥女。阿洛聪明，当明吾意！”

我微微一怔，固然我便是那颗棋子，却也不得不叹服卫畴这步棋实是走的妙极。

“是以此次夫人逃婚，父亲下了严令，若我不能带回我的未婚老婆，便再也不消回卫府见他，而程熙则会被送去鬼域和他的父兄作伴。”

“如何，猝不及防之下得遇故夫，夫人这是还没看够吗？”卫恒又凉调子侃道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“姨父对姨母情深意重，替她猜想全面，当然令甥女爱护。三年前，姨母亦有此念，但时至本日，姨母却再不作此想，只因她知，时过境迁，甥女此时已不再是令公子良配。为何姨父还要执意如此？”

而如果卫玟或卫璜得了世子之位，秉承了卫畴家业，那么因为我的原因，卫恒亦能得以保全，或许还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，不致因猜忌而藏匿一身才调。

他和颜悦色地将桌上一杯酒推到我面前，“阿洛可愿陪老夫共饮一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