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重逢[第3页/共3页]

极其不耐的语气，是卫恒的声音。

他一手搭在我左手手腕上，见我醒来，朝我微微一笑。

被他这一吓，我完整从半梦半醒中醒了过来，这才发明，不但他在我房中，在我床前还坐着个青衣老者。

我心中一慌，似又有人拿了把大铁锤朝我心上狠命砸下，天旋地转间，面前一花，竟似瞥见另一个我，亦是坐在琴案旁，却不操琴，只是呆呆地看着双手发楞，只见那掌心并指端上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，伤的极重，显是再也不能操琴了。

那医者不觉得意道，却在触及卫恒的目光后，立即改口道：“鄙人这就给夫人开些补气血的上好药材，好生保养。”

说来奇特，我自幼操琴，各种琴曲指法早已烂熟于心，手指甫一触弦，便指随心动，琴曲回声而出。

不知不觉间，我昏昏睡去，在半睡半醒间，模糊仿佛闻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着甚么，却如何都听不清楚。

他细心替我号完双手脉象，又絮絮问了饮食头身各种，又沉吟半晌，方道：“从脉象上看，并无大碍，似是受了些惊吓，并不要紧。”

却未曾想到，卫畴竟会将我嫁给――那小我。

因而邺城城破，而我又再一次见到了卫恒。

我一把拉住她衣袖，“不要，不要喊人来。我并无大碍，只是俄然有些头晕，躺一躺就好。”

我苦思冥想，极力想再回想起那梦中所见，可惜思来想去，除了梦中那堵塞绝望之感始终挥之不去外，却再也想不起其他。

“阿洛，若非老天成全，生出些变数来，你早已嫁给那卫恒为妻，如果放你一人归去，我怕他会趁机将你拘禁，再不放你返来。”

他给我在房内设了亡母的灵堂，让我每晚在屋内给母亲守灵，却就是不肯带我回许都一趟。

“还请夫人勿动，容老朽再细号您的脉像。”

我不过略有些头晕，他就请了个大夫来替我诊脉，这份宠遇，我自认消受不起。

我手上的剑伤并不非常短长，数日之间，便已病愈，那婢子见我手上的伤好了，不知从那里捧出一张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