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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.重逢[第3页/共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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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来邺城时,我夜夜饮泣,为我不能见母亲最后一面,为我不能在她灵前披麻带孝。

他不能陪我去,也不肯放我一小我归去奔丧。

这间居室并非我平日所居,除了一床一榻一柜,并一副奁镜外,再无其他。

“她到底是何病症?”

“我此来邺城,已是违背父亲的军令,如果再不能护得夫人全面,只怕又要被父亲重重惩罚,蜗居于府中养病。”

明显我看不见她的脸,可我就是晓得,阿谁躺在棺中的女子,不是别人,就是我――甄弗。

见他并没有要走的意义,我便问道:“将军此举是何企图?”

我心中悚然一惊,耳畔那一团恍惚的沙哑语声,终究能听得清楚。

“夫人若感觉闷在这房中无聊,无妨操琴一曲,聊作消遣。”

我心头莫名沉重,懒得再去理睬她,回身向里,又将方才所见幻象细细回想了一遍,越想心中越是惊骇。

那究竟是个可骇的恶梦,还是预示我将来运气的示警之梦。

我苦思冥想,极力想再回想起那梦中所见,可惜思来想去,除了梦中那堵塞绝望之感始终挥之不去外,却再也想不起其他。

可惜,这不过是我的白日幻境罢了。程熙带我到洛城,除了送母亲入葬外,也是为了和卫畴订立盟约,他会再给卫畴十万石粮草,而卫畴则替他攻打不平他为程氏家主,反出并州的长兄程潭。

阿谁躺在棺中的女子,竟然是我?

卫恒眸光一闪,不再看我,转而落在案上那张琴上。“攻打邺城前,父亲严令,城破后定要善待夫人,不成让夫人遭到任何毁伤。”

因而邺城城破,而我又再一次见到了卫恒。

再次回到洛城,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曾对卫恒许下的承诺。当时我对他说,为了不嫁给他,我会在安葬完母亲后自行从洛城分开。

是以,临别之时,卫畴意味深长地叮咛于我,要我放心为程家妇,以结程氏和卫氏两家秦晋之好。至于我的嫂嫂和幼弟,他自会替我好生顾问,让我勿要牵念。

他一手搭在我左手手腕上,见我醒来,朝我微微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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