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远嫁[第3页/共3页]

卫畴为求汝南程氏援手，转手便将我这个准儿媳许给了程熙为妻，换来了军粮二十万石，以解燃眉之急。

卫恒终究转过身来，极有压迫感地逼视着我，“女公子此话当真？”

昔年姨母为免宛城百姓遭卫畴屠城，被她夫家小叔献给了卫畴，本日为求援手退敌，我亦被卫畴献给了汝南程氏。

是否……我和卫恒将会准期结婚，他或许不会装病，他还是会娶了我……

我有些惊奇地看向他，此人这句话问的倒有些君子之风。

“我……我心悦公子，感念公子的拯救之恩，想要酬谢于您，您就这般厌憎于我吗？”

岩弟则仍伴在姨母身边，如有朝一日，卫畴归天，卫恒执掌卫家大权，欲对姨母倒霉，岩弟便可设法带着姨母她们亦到这处桃源来度日。

“就当是――我酬谢公子的拯救之恩了！”

想不到，符婕当日对我所言，竟是一语成谶，我到底成了卫畴手顶用来政治联婚的一颗棋子。

“但是这乱世当中，你们弱女冲弱，离了卫府的庇护，要往那边去？”荀渊咄咄逼人的话风俄然一转。

他二人一齐停下脚步，荀渊回过甚来，一脸防备地看着我，卫恒却还是背身而立。

荀渊仿佛被我这些话骇怪到了，嘴唇微动，说了一个“你”字，却再没了下文，似是不知说甚么才好。

卫恒音色沙哑，低声道：“我只晓得，当年在宛城，我落空了两位远亲的兄长。年老将马给了父亲，被追兵赶上，剁成肉泥。二哥抱着我纵马疾走，被乱箭射成筛子，我却被他护在怀里逃得一命。我母亲哀思之下，不肯再见父亲，自行归宁，不到一年，郁郁而终，这统统皆是因何而起？”

他既已对我挑明心迹，我亦有很多言语不吐不快。

我抬头看着他，俄然微微一笑，“公子既不肯娶我，我又何必非你不嫁？与其日日相对，心生痛恨，将当日初见时的那一点夸姣泯没殆尽，终成一对怨偶，倒不如一别两宽，各生欢乐！”

我的婚车刚到达邺城，便传来母亲病故的动静，我竟连她最后一面，也未能得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