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9.番外[第1页/共3页]
而我同他的婚姻之约、两姓之好,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婚罢了。
我看着匏瓜中微微闲逛的碧色酒液,不觉喃喃道:“我也有些不敢信赖这是真的,但是又感觉这统统都似曾了解,仿佛在那里见过似的。”
我有种感受,阿谁梦对我非常首要,关乎我平生的运气,可任我如何回想,却如何也忆不起丁点昨夜的梦境,直到方才――
即使我心中不肯,可寄人篱下,又能如何?只得换了一身大红的嫁衣,仓促登上送嫁的婚车,星夜兼程,到了这翼州邺城。
我勉强稳住心神,悄悄推开他的度量,强笑道,“我没事,不必喊人来了。”
程劭的归天于程氏家属而言天然是一个庞大的打击。四方盘据权势,一众门阀豪强无不对程家治下的翼、幽、青、并四州之地虎视眈眈,欺负程熙方才弱冠、年青识浅,想将他程家的基业尽数朋分了去。
程家终究答允了借粮,但却不要他卫畴的长女,而是指名要我甄弗做他程家的新妇。
因为现在的情境,的确和梦中一模一样,我和程熙都是一身大红喜服,手捧系着红线的匏瓜……
一时各地士族豪强、州牧郡守无不拥兵自重, 虽明面上仍奉雍天子为君,实则已成四方盘据之势。
我没心机理睬他的打趣,就在方才晕眩的那一瞬,我的脑中仿佛闪过一个班驳的画面。
但我却没有想到,这桩姻缘于我是无可何如的委曲责备,于程熙倒是辛苦求得的终遂所愿。
“阿洛,”他喃喃地唤着我的乳名,“你这乳名,如何这般好听,我只听了一次,便牢服膺在内心,每日里总要在心头念上几遍。现在,我终究能够对着心上之人,喊出你的名字,阿洛,我的阿洛!”
“我定会对你好的!”不过是平平常常的七个字,不知怎的,甫入我耳中,便如睛空轰隆普通,震得我心口一阵巨痛,面前发黑、脚下一软,再也站立不住。
或许是因为这世上我仅剩的几位亲人都在许都,又或许是……我心底真正恋慕之人,也在那边。
“夫人确是思虑过分,心脉有些弱。至于中郎将所言肉痛晕厥之症,发作无定时,偶一发之,多数非身材有疾,乃是一时情志荡漾,血脉逆乱,才会悸痛头昏。”
那一天,他固然对我说了这很多情话,我们却并没有圆房,因为就在我们停止昏礼的那一晚,礼尚未成,他的父亲程劭俄然中风倒地,第二天便与世长辞。
姑氏如此待我,程家其别人天然待我亦甚是冷酷。这三年来,若不是有程熙一力相护,始终待我和顺体贴,庇护备至,只怕我早就被扫地出门,休回了卫家,乃至是性命不保。
那只是一个梦,一个我自知决然不会实现,所胡想出来的梦。
其父程劭, 能折节下士, 交游广漠, 同我父亲甄懿乃是同窗老友,曾一同拜在京都大儒乔玄名下习学三坟五典。
早在舅翁程劭中风之时,我的姑氏刘夫人便痛骂我是扫帚星,及至厥后程家屡失州县,刘夫人更是日日叱骂于我,说我是不祥之人,都是我的进门才给程家带来了这类种厄运。
他忙跟了过来,合法我二人各执半边匏瓜,要饮这合卺酒时,俄然门外响起一个焦心的传报声:“报――!主公,大事不好主公,城门失守,被那卫军攻出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