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天子[第1页/共3页]
压下心中酸涩,我强令本身将目光从他身上移上,不想,却正对上一道微带笑意的目光。
我失魂落魄地回到漪兰苑,面上强作一脸安静。
卫畴哈哈一笑,“这既是小女的不幸,亦是她的幸事。接连许了两次婚事,接连做了两次望门寡。臣为此特地请了许都最驰名的相士元吕,说是此女因命格贵重,故尔凡夫俗子无福消受,须当配一至贵之人。”
刘燮的生母甄氏,乃是我的姑母,因生得美,被选入先帝的后宫,封为朱紫,极得先帝的宠嬖,也是以被皇后何氏所嫉恨。
何后无子,仗着何家势大,等姑母产下刘燮后,在她的汤药中下毒,将她毒死,把刘燮抱为己子。是以,即便父亲曾在京都为官多年,但我们甄家和时为皇子的刘燮却从无半点来往。
卫玟歪头笑道:“母敬爱好岩弟,留他一道用膳,换了我过来陪姨母和姊姊,还求姊姊多多疼我才好。”
这些都是卫璜来找岩弟玩时,我偶然入耳到的,我问他阿谁女人是谁,卫璜点头说他也是偶然入耳卫恒部下的两个幕僚提及的,那两人见他来了,就再不肯往下说了,任他如何问,都只说不知。
卫玟道:“本来父亲昨日命人传话,说他今早见过天子后便会回府,母亲连午宴都筹办好了,可谁知,方才俄然又传下话来,说是朝中有要事,要到午火线能返来,让我们先用午膳,不消等他了。”
本来昨晚卫畴刚到城外,就有一童家家奴来向他告发,说童盛密受天子衣带诏,要除了他这个独揽权益的奸臣。
一时座中统统人的目光都朝我看来。
此等奸大志性,那个能及?
但是当雍天子驾临他的司空府时,卫畴却半点不见朝堂上的放肆气势,恭恭敬敬地领着阖府世人跪伏于门外,迎候圣驾。
童盛奉衣带诏要除了卫畴是真,但多数不是用这类体例。毕竟,如果一杯毒酒就能灭了卫氏一族的权势,那天子等人也未免想得太简朴了。
或许,那御酒中的毒,就是卫畴放出来的。
因而,童盛一族,不管男女老幼,尽皆弃市于街头。就连天子最为宠嬖的童朱紫,也难逃一死。
卫畴只嘲笑着答了一句,“陛下欲留此逆种与母报仇乎?”便命人将童朱紫用三尺白绫活活勒死。
天子闻言一怔,随即便道:“听闻司空爱女,早已许了人家,朕岂可夺人所爱?”
也不知是在那水池边待的久了,吹多了冷风,还是心内郁结,第二天便感了风寒,过了十余日也未见全好。
部下勇武过人的部将,他待之亲厚,远胜己子。宛城之战让他落空了两个儿子和虎将翟伟,厥后他亲临致祭,不哭亲子,只在翟伟坟前痛哭流涕。
“臣鄙人,愿以长女献于陛下,以奉巾栉,服从陛下摆布,替臣略尽忠君之心,还祈陛下恩准!”
卫畴放下酒杯,不悦道:“看来陛下是不肯与臣结两姓之好了?”
酒过三巡,卫畴举杯道:“陛下本日圣驾光临,亲来为臣贺寿,实是令臣愧不敢当。臣听闻,自陛下后宫失了一名朱紫后,陛下这些光阴寝不安枕,食不知味,实是令臣忧心龙体。”
传闻卫畴接过金爵,哈哈笑了几声,忽命兵士上前,将童盛按伏于地,反把那一爵酒尽数倒在了他的喉中。
对待政敌,如童盛等人,斩草除根,毫不包涵。可对那告密童盛,算是于他有功的家奴不但分文不赏,还将那人和童家人一道弃市于街头,来由是“这等背主不忠之人,留之何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