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寿礼[第1页/共3页]

曾经，我有很多话想对他说，只想快些见到他。但是现在，他就在我面前，我却不知该如何面对。

可为甚么，初见他时，我却一点也没发觉到他周身的冷厉，反而不测阿谁一身戎装的男人竟会和顺的不像话……

姨母考虑的极其殷勤，给我们安排的房舍是卫府内院西南角一处小小院落漪兰苑，和东面所住的卫府中人，隔了一个后花圃，极是清净安闲。

旧伤发作？他发作的旧伤但是因救我所受的那箭伤？

我心中一震，顾不得泪盈于睫，看向他道：“若当日公子晓得我是谁，便底子就不会救我，是不是？”

是来谢我送他寿礼吗？

他这般讨厌我，只怕不但因为我是他仇恨的后母的外甥女而讨厌我，更加他竟然救了我如许一小我而讨厌我，也讨厌他本身。

卫玟刚过完生辰不久，徐州守将高顺背叛，卫畴出兵征讨。这一次，他没有将卫恒带在身边，而是命他镇守许都，反将卫玟带了去，说是要让他在战阵上历练历练。

“本来是女公子亲手所制，那这份寿礼果然厚重，卫某就更不敢收了。”

我僵立在一旁，怔怔看着他，听他们兄弟一问一答。

这冷冰冰的声音冷无妨响起在耳旁，吓得我几乎失手将托盘甩了出去。

只得勉强安抚本身，只要寿礼送出去便可，至于收礼之人见到那些礼品是何表情，多思无益，于我又有何干？

姨母故意为卫恒办个风风景光的寿宴，卫恒却不承情，再三推拒了她的美意，只说父亲出兵在外，交战疆场，他身为人子，岂敢大肆欢宴，安享承平。

直到走入内院，想着他再不会追出去，我才放缓了步子，轻抚胸口，渐渐调匀呼吸。

本来他竟是来退还我送他的寿礼的？他竟连我送的寿礼都不肯收！

本来我是想在这后园中静一埋头再归去，成果却越是想埋头，反是心越乱。

我没有想会在此时见到卫恒，在我方才晓得本相，晓得我和他之间隔着的那些惨烈仇怨以后。

他言下之意，竟是我不该来吗？

他这是……

我本来觉得，因为姨母这层干系，我和他当离得更近，却不想，恰是因为姨母这层干系，反将我和他之间推得更远，如同隔着海天万里，怕是再难……

他将那顶却敌冠递到我面前。

我又不能命身边的婢女去替我送这份生辰贺礼，正在纠结难堪，忽听身后一个声音道。

我亲手做的，他也不肯收吗？

荀渊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冷酷，“我原觉得女公子既已在兰台查阅过宛城之战的史乘，自当晓得进退，却不想……”

“你既已知后果结果，又何必再问！”

自从晓得他的生辰，我寝息不安枕，连夜赶工，以皂色绢亲手做了一顶却敌冠，想送给他做生辰礼品。

每次我都想谢他拯救之恩，可他从不给我伸谢的机遇，不等我“三公子”三个字喊完，别人已经在几步开外。

想是长年跟着卫畴出征在外，卫恒身形健旺，肤色如麦，五官极其凌厉，如刀劈斧凿普通，眸中点点寒光，只一眼，便拒人于千里以外。

初时我走得缓慢，恐怕他会叫住我，或是追上来，把我塞给他的托盘再还返来，连寿礼都不准我给卫恒送。

“父亲有事召我。”卫恒淡淡答了一句，便纵马而去。

我将手中托盘往他手上一放，朝他行了半礼，微微一笑，“多谢荀令史，有劳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