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旧事(二)[第1页/共3页]
死了,不过是水溶解在水中。
“平文…”
世人哄的一声笑开。
赵檀生反应极快,拉住正觉女冠回身便跑,身后充满着女人的惨叫和男人的淫笑。她只顾埋下头护住正觉女冠冒死往山上跑。
还不止一人。
正觉女冠话还未完,便有几个小姑子慌镇静张跑来,上气不接下气,满面通红,结结巴巴的,“女冠,女冠!”小姑子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“山里来了盗贼,正往我们东岳观蹿!”
那头子看也不看,伸手把人一推,一个跨步向前,满脸横肉,“香火这么旺的一座道观,一点粮食算个屁!观里头的香火钱,都被你这老尼私藏在哪儿?”
是正觉女冠的声音。
正觉女冠站在最前面,神容庄严,如同一尊石像,冷眼旁观这三五盗贼飞奔进道观中抢砸糟蹋。未几时盗贼出来了,一肩背了一大筐糙米,一手提了一只功德箱,冲头子邀功,“里头好多粮食!”
那姑子当即不由连连叫唤,“这不算你卜卦推算得好!是你耍诈!”
赵檀生眼泪簌簌往下坠,想也未想,飞身向外一扑,恰好替正觉女冠挡了这刀。
她死前最后想到的人竟然是那对狗男女?
正觉女冠语气平平,“原是匪类劫财呀,何必打着天下百姓的灯号。”到底服软了,“财帛当然是有,只是未几,香客们的银钱都添了香油纸烛,后厢第三间房便是老道的配房…”
“如何不算?”,赵檀生声音含笑,“本日你眉梢上翘,上庭展舒,中庭拓阔,面润唇红,又兼有通体舒泰之相,便可知你气运正当时,摸牌定能得偿所愿,我的牌是顺不过你的,你必能赢牌,此为其一。”
正觉女冠高喊,“合真快跑!”
檀生笑起来,跟出去了一个大头六,对家吃牌。
这便是赵檀存亡前最后的祈愿。
他肥,他应当好吃点儿。
那刀落得很快。
当然是痛快一日是一日了!
“其三,牌运天定,可指缝留空,想输钱的人天然挡都挡不住。”
风太急了,刺得人眼睛疼。
“合真!”
身后的那姑子便又大笑,“你如何让对家吃牌呀…”笑到一半住了口,像明白甚么似的,当即哈哈笑起来,“想赢不轻易,想输还不轻易,对家一吃牌,不就是送了对家一个铜子吗?这局统共输三个铜子,加上前头的,不恰好是七枚吗?”
那姑子笑得花枝招展的,一脸得色,“快快快,快给钱!今儿你都输我十五个铜子了!昔日女冠就爱带你出门卜卦,你且算算,你还得输我多少?”
令人恶心的***捐躯的倒是她赵檀生。
鱼儿啊,你要吃就去吃那盗贼的血肉吧。
呸,真脏。
亭子别传来沉稳的女声,姑子们都转过身来,连道“正觉女冠”,赵檀生从速站起家来,见女冠过来,伸手将她扶住,叫了声,“师父…”
对产业即志对劲满,推了一个大头六,笑嘻嘻地奉告檀生,“我要皂色的云袜…”
见檀生微微一顿,身后便传来催促之声,“其三呢?”
檀生一笑,“若我说准了,那我们的账就平了,你也很多加一双云袜给我。”
眼看男人气势汹汹地追到崖边,正觉女冠一扑而上死死抱住那男人的腿,男人几挣不开,不由急火激心,手中寒光大闪,口里不干不净,“这老尼碍事得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