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响屐舞[第2页/共3页]

我道：“陛下谬赞了。母亲说，女儿练舞，便可婀娜身姿，也略可强身健体，臣女不过粗学了些虚架子，常日里伸展一下筋骨，不至于过分慵懒，整小我都不腐败。”

皇上点了点头，道：“你这件舞衣，绣工、用色，都是上乘。”

他一把扶住我，道：“起来吧。”

皇上俄然一脸神驰道：“那日你一身红衣，跪在大堂，朕唤你，你一昂首，目光如炬，一朵莲花在你额间绽放，莲花纯粹，红衣娇媚，偏在你身上相融在一起，竟涓滴不让人感觉违和。”

王公公笑道：“方女人这一舞，堪比现在宫中的叶奇太妃。”

皇上从龙撵高低来，我才缓缓踱步从寝殿里出来。我穿戴新月色的马面裙，披着水月色的比甲，白玉簪挽着头发，撤除腰间的玉佩，身上再无装潢。

说罢，往正殿走去，我跟在他身侧，前面的婢女陪侍两排。

皇上道：“在你这里，朕总能找到些新意。”

我听了，忍不住暗自松了口气。

我含笑道：“陛下无妨先尝尝。”

我嘴角媚笑，冲着陛下抛出软袖，孔雀翎委地，彩绣光辉。

我道：“这光阴出前汇集的露水，烹煮了荷花，将一壶水收成了一杯。”

皇上身边的宫人这时取出御用的银针银筷，取了一块茶花饼，三番测验，又有专门的小寺人试毒，无碍后，皇上方才气拿起一块儿尝尝。

端五前夕，皇上果然来了行宫，玉容轩高低二十八人皆跪于天井迎驾。皇上的龙撵金碧光辉，竟比夕照还要刺眼三分。

梅姑低着头，跪在地上道：“奴婢拜见皇上。”

皇上这时踱步到寝殿里挂着的舞衣前，细细打量了一番，道：“朕传闻你在行宫里搭建了个舞台子，你除了擅琴，棋艺也不凡，朕没想到，你还会跳舞。”

我看着他头顶的金丝翼善冠，那意味着王权的金龙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
罗袖动香香不已，红蕖袅袅秋烟里。轻云岭上乍摇风，嫩柳池边初拂水。

我道：“臣女打小便是由梅姑照顾着长大，很多东西，臣女也是跟着梅姑学来的呢。”说罢，我表示梅姑上前。

皇上走到我的寝殿正中间，四周打量一番道：“朕赏了你那么多玩物摆件，你竟都收了起来，这里还是那么素净敬爱，没有一丝豪华之气。”

“好，朕等着你。”

乐工伶人，拨弄弦柱，我收转意义，软腰折腕，翩翩起舞。工匠师们在木台下头稳稳地铺了二十来口大缸，跟着我的舞步翩移，收回“噔噔哒哒”的反响，交叉着裙上小铃“叮叮铃铃”的声音。

恨唱歌声咽，愁飞舞袖正；西陵日欲暮，是妾断肠时。

我淡淡道：“陛下若喜好，不如请陛下退出寝殿半晌，容臣女换衣，穿给陛下看。”

我低眉含笑，道：“那便容臣女先行换衣，请陛下移步湖边，臣女稍后就到。”

我看着那件舞衣，也透暴露了一些对劲之情，道：“这件舞衣也是出自梅姑之手。”

皇上的目光公然留意到桌子上的那套瓷器。

皇上道：“叮咛下去，在白玉方池筹办热水沐浴。”

皇上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太妃久居深宫，你如成心请教，她天然不会推委。”

听着乐工们吹奏着的霓裳羽衣曲，我一面舞着，一面神游于六合――

殿下，华清这一世，将此心此身皆许给你，若你负我，若你负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