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响屐舞[第1页/共3页]

“臣女接驾来迟，还请陛下恕罪。”

我内心笑道，摆了然就是想看我为他一舞，却不直言，只说这些弯弯绕绕的。我道偏不如他意，说道：“臣女那日一身红衣，陛下倒是忘了，想来是臣女着这些妖艳之色入不了陛下的眼。”

皇大将信将疑地抿了一口，细心咀嚼俄然面前一亮，细心嗅了嗅道：“有荷花的暗香”

王公公倒是成心汲引我，我心机一动，款款风雅道：“臣女怎敢与太妃比肩，太妃当年一曲秦王破阵舞名满天下，臣女敬佩，若哪日有机遇得太妃指导，是臣女三生有幸。”

王公公愣了一下，随后笑了一笑道：“是。”

皇上从龙撵高低来，我才缓缓踱步从寝殿里出来。我穿戴新月色的马面裙，披着水月色的比甲，白玉簪挽着头发，撤除腰间的玉佩，身上再无装潢。

吴刀翦彩缝舞衣，明妆丽服夺春辉，扬眉转袖若雪飞。倾城独立世所稀，激楚结风醉忘归。高堂月落烛已微， 玉钗挂缨君莫违。 李白金花折风帽，白马小迟回。翩翩舞广袖，似鸟海东来。李白微雨散芳菲，中园照落晖。红树摇歌扇，绿珠飘舞衣。繁弦调对酒，杂哄动思归。

我道：“这光阴出前汇集的露水，烹煮了荷花，将一壶水收成了一杯。”

我道：“臣女打小便是由梅姑照顾着长大，很多东西，臣女也是跟着梅姑学来的呢。”说罢，我表示梅姑上前。

王公公应道：“微臣在。”

皇上道：“在你这里，朕总能找到些新意。”

乐工伶人，拨弄弦柱，我收转意义，软腰折腕，翩翩起舞。工匠师们在木台下头稳稳地铺了二十来口大缸，跟着我的舞步翩移，收回“噔噔哒哒”的反响，交叉着裙上小铃“叮叮铃铃”的声音。

我含笑不语。

王公公笑道：“方女人这一舞，堪比现在宫中的叶奇太妃。”

一曲舞毕，我恍然于六合。

我从台上走下来，他牵着我的手，引我坐到他身边，对我道：“夜里寒气重，你在风口里站了这好久，王国臣！”

皇上点了点头，道：“你这件舞衣，绣工、用色，都是上乘。”

说罢，往正殿走去，我跟在他身侧，前面的婢女陪侍两排。

我内心里嘲笑，喜新厌旧，可不就是这个事理。

皇上道：“你奉侍你家蜜斯有功，赏半年代钱。”

在玉簪花中，你说，清儿，你信我……

我听了，忍不住暗自松了口气。

皇上道：“何必对比西子，你自有你的神韵。”

殿下，华清这一世，将此心此身皆许给你，若你负我，若你负我……

梅姑谢恩领旨，便又退下了。

站在台上，天涯一轮金日，云如火烧，映得江面一片残红。我看着台下陛下巍峨身姿，不由想起殿下身上的道道伤疤。

我将那盘茶花饼捧过来，道：“皇上大老远过来，想来胃里该是空了，茶花饼清甜，皇上尝尝？”

皇上接过茶盏，刚要饮一口，却翻开盖子看了看，问我道：“你这是给了朕一杯白水么？”

皇上身边的宫人这时取出御用的银针银筷，取了一块茶花饼，三番测验，又有专门的小寺人试毒，无碍后，皇上方才气拿起一块儿尝尝。

皇上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太妃久居深宫，你如成心请教，她天然不会推委。”

皇上此时举杯道：“遏云歌响清，回雪舞腰轻。清儿，你真是让朕欣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