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渔樵有问答[第1页/共3页]

副官低下头去，小声道：“小的不敢。”

“北宋有奇书渔樵问对，有词九段，我有几段我甚是喜好。”我接着弹奏，道：“曰得意江山――樵曰，子亦何为。渔顾而答曰，一竿一钓一扁舟，五湖四海，任我安闲遨游。得鱼贯柳而归，乐觥筹。

升儿又道：“那太子殿下不如先入城治病吧？”

梅姑也撂动手上的活计，听了一会儿道：“听着这笛音仿佛就在军中。”

“长姐！”我急着下了马车，一时没忍住，哭着扑入了长姐的怀中。

“这是甚么曲子啊？”花奴问道。

“嗯。”长姐牵着我的手，擦干了眼泪，对着丫环府丁道：“你们去帮着把车牵入后院，东西都搬出来。”复又对梅姑说：“你们这一起都辛苦了，阿碧阿清，你们带她们去东配房好好安息安设一下。”

“唉，也不晓得听没听着。”长姐操心道：“这小子，更加皮实了。”长姐转头拉着我在床边坐下，“快给姐姐讲讲，父亲母亲可好，祖父如何样了，家中迩来都产生甚么事了？”

姐姐身边丫环劝道：“夫人蜜斯别哭了，蜜斯这一起舟车劳累，我们还是出来说话吧。”

“唉。”长姐拍了拍我的背：“长姐还不晓得你？只怕是你瞧不上那姚公子吧。”

梅姑是从藐视着我们姐弟几人长大的，看着我们现在又在一起，脸上尽显和顺的笑意。渠侬不善言辞，只在一旁看着我们姐弟三个团聚，也忍不住抹起泪来。

长姐捋了捋我的刘海儿，道：“好好好，都依着你。”

车马劳累这么多日，又经历了这些事，想到明天就能见着长姐，我心中欢畅不已，便道：“渠侬，去把我的琴取过来。”

姐姐牵着我和升儿的手：“升儿清儿，跟我这边来，我们姐弟几个好好说说话儿。”

临江之畔，璞石无光，千年魔力，温润有方。我拿着那佩玉在掌中转看后收了起来，然后轻声却不容置疑地冷冷道：“这些天的事，谁都不准说出去，不然休怪方府容不下他。”

渠侬忽的开口道：“我感觉这首曲子很清扬，贴合山川，但是蜜斯的词里讲的又仿佛是山川糊口。”

花奴点头答是。

她们俩常听我操琴，花奴只爱听调听故事，渠侬倒是很有些悟性。我一面弹奏，一面答复她道：“这曲子，通过樵子问、渔夫答的体例，将六合、万物、人事、社会归之于易理，让樵子明白，六合之道备于人，万物之道备于身，众妙之道备于神，天下之能事毕矣。”

他冲我一笑，竟然硬是把佩玉塞到我手里，道：“那便不必还了。”

这时候，我俄然闻声帐别传来笛音。渠侬同时问道：“你们听，帐外是不是有笛声？”

升儿跳上马，几步窜过来：“长姐！”

花奴紧跟着问道：“太子殿下如何好好的俄然咳了起来？”

长姐知我烦闷，安慰道：“清儿，我们女子命不由己，方府虽算不得甚么权贵，但在桐城也是望门。你既承名方氏，享用这天家繁华，天然也得有所接受。”

我也不由心神一动。这笛音甚是清澈，极具神韵。

升儿看我发楞，问道：“姐姐，我们也出发吧。”

花奴和渠侬相视一眼笑道：“是！”

“上马！”太子殿下一声令下，全军翻身上马，他回身对我道：“都城再见。驾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