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大觉寺[第2页/共2页]
“到哪?”看他转过身去,踽踽独行于雪中,肃文禁看向福庆。
那方丈却始终谛视着肃文。
待跟着老衲人从冰冷砭骨的山高低来,步入暖和如春的方丈室,他感受仿佛隔世普通。
福庆在旁笑道,“方丈您不识得他了?他就是我的二儿子肃文啊!”
皑皑白雪当中,群山环绕之下,大觉禅寺跃入视线。
几句话充满禅机,说得福庆五体投地,肃文倒是云端雾罩,“十五六岁的年纪,恰是一年一变的时节,这个子比我还高招一截。”福庆笑着解释道,“他大病一场,在炕上躺了半个月,方丈您却不在寺里,我连个筹议的人也没有……”
对了,为嘛肃安不来?
阿玛福庆与没有跟本身说这是甚么人,老衲人也是守口如瓶,这内里到底是甚么人?阿玛福庆不来,大哥肃安不来,却恰好让本身在此大雪中前来祭拜?
“吃了素斋再回吧。”老衲人却规复了那笑吟吟的模样。
“既为削发人,自当遵循清规戒律。”老衲人笑着合什答道。
“还好,还好。”老衲人目光炯炯,声音宏亮,倒是眉须皆白,神清气爽,嬉笑怒骂皆是文章,令人望而忘俗,景行去处。
“敢问悟心方丈,即为削发之人,能够娶妻生子吗?”那香客有些咄咄逼人。
从大觉寺出来,雪倒是下得更大了,肃文压抑的表情却一下开阔起来,他一跃上马,策马疾走起来,任阿玛福庆在前面喊破了嗓子。
“那我传闻,大觉寺方丈不守清规,废弛民风,膝下却有一子。”那香客看起来并不象来礼香拜佛,倒象是专为来诘责普通。
“悟心既是修心,打扫洁净,其心自现。”老衲人倒是又笑了。
“好。”那方丈也不谦让。
肃文顿觉面前平畴沃野,境地开阔;极目寺后,则是层峦叠嶂,林莽苍郁,一股清泉从寺后石山绕石渠淙淙而下,汇入寺内灵泉池,泉水清澈,雾气蒸腾,四时不竭。
那方丈倒是用手渐渐抹去石碑上的积雪,肃文这才看清,墓碑上竟空无一字。
雪沸沸扬扬,山风很大,火折子点了几次才点着,看着袅袅卷烟在雪中环绕,片片纸灰瞬息被雪打湿,化作冬泥,肃文内心说不出的肃杀,冷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