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（细节修）[第2页/共4页]

明珠终究有了反应，烛光映照中的明珠竟将身子悄悄一起，但是，倒是侧过脸来，目光庞大看着齐瑜：“好了，该清算的我也清算好了，明儿我就回娘家去，我看你现在归正病也好了，脑筋也复苏了，我也没甚么可担忧的了。”

齐瑜假装不经意笑了笑：“娘子，这儿可有为夫换洗的袍子？瞧，淋了会雨，虽说打着伞，还是浇湿一大片。”他的声音非常明朗，目中似有等候之意。但是，明珠还是没有理他。

她头痛地揉揉太阳穴，而那方意味一个女人纯洁的落红丝帕，就在她手微微一松间，随风飘落到了青石空中，那样触目，那样惊心。

齐老太太半闭着那双充满眼纹的沧桑凤眸，俄然，她把眼皮蓦地一抬：“不错！”她看着齐瑜，看着这个她亲手带大的孩子，气场一样不输与对方：“为妇之道，在于贤能贞静，守节整齐，行己有耻，动静有法，现在，你这媳妇贞节尽毁，德行尽失，乃至不吝于我这个祖母犟嘴，试问，如许的女子如何能做我齐家儿媳？如何配做你的老婆！先不说她与太子有染，就说本日她能够调拨你当着我这个老祖母的面如此行不义不孝之事，那么，就算我能容她，我们齐家的家法家规――也断不能容！”

明珠没有理他，橘黄灯影下，她还是半躬着身子将床榻上一件件衣物往承担里送。那些衣物，有大毛的，有真丝的，有云锦绸缎的，她一件件儿将它们叠得整整齐齐。

齐瑜在骗她，不管如许的棍骗是美意还是偶然，明珠只晓得，他到现在――都还在骗她！

他在骗她！

这么些日子，她谨慎翼翼服侍着他，给他沐浴搓背，给他穿衣喂饭，给他当一个三岁小孩来照顾看养，但是――他却在骗她！

“快！还不给他俩拦住！”齐老太太蓦地惊醒，终究想起了甚么厉声一喝。

齐老太太身子猛地一震，一个不稳就往前面退了两步。

先不管他这段时候是真傻还是装傻，是真疯还是装疯，齐瑜悄悄地发问中，透过那双血红锋利的眼睛，齐老太太的心，一下就寒到了骨底。

齐瑜很快走了出去。

堂屋一下乱了起来。齐老太太手撑拐杖慢悠悠从椅子站起来，看着他，带着一脸不成置信。明珠的婆母乔氏像是对儿子如此天翻地覆窜改感到又惊又喜，忙走上前拉着齐瑜的手热泪盈眶地问：“我的儿，好孩子，你、你这是好了么？啊？奉告为娘，你是不是已经好了？”

明珠的背影笼照在淡淡的光影中。

齐瑜嘲笑道：“明珠是否明净之身，莫非，另有比我这个做相公更清楚，更体味的么？”说着，朝身侧绿裙丫环淡淡侧目瞟了一眼，丫环一惊，从速把头一低，更加把手中托盘举得高了。

祠堂更乱了，刚外寂静严肃的先祖牌位前，齐老太太身子斜斜向身后太师椅子上一倒，上气不接下气，只急得玉姑从速前来拍背。乔氏又是骂齐瑜不懂事，又是忙着过来安慰老太君，一时候，是悲是惊已然说不清楚。

齐老太太服软了，再不平软也不可了。热热烈闹的院子里，齐老太太像极了一个在疆场上弃甲丢盔、败北的斗士，刚还盛气凌人，一脸昂扬斗志，转刹时已是是否成败转头空，欲语泪先流。

齐瑜当即悄悄松开了拉着明珠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