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(细节修)[第1页/共4页]
天气黑尽,内里俄然淅淅沥沥落起细雨,雨水淌过屋檐,打过芭蕉,声音如珠落盘,煞是清脆。明珠回到屋里后并没有去找齐瑜,她翻开一层层抽屉柜子,也不说话,也不吭声,只是忙上忙下清算行李承担。
几个丫头从速捂嘴一笑,又一脸正儿八经你推我扯地走出了屋子。
齐老太太终是把拐杖一点:“行了!行了!齐老三,你闹得差未几也该结束了是不是!”
“老太太,可否当作孙儿的面奉告一句――到底是?还是不是?”齐瑜还在发难。
齐瑜的嘴角冷冷挑了挑,先是转过身伸手“啪啪”互击两掌,接着,他的听差荣贵领着一名侍婢恭然上前。荣贵轻唤了声“少爷”,那名侍婢则穿戴一身浅绿比甲襦裙,侍婢手里捧着一个托盘,托盘正中是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巾帕,巾帕乌黑,中间有模糊血迹。世人不知他要干甚么,齐瑜的目光淡但是然扫了四周人一眼,然后,他吐字明朗、声音仿佛水中玉石般慎重说道――
看来,此次是她这个老太婆婆又带领诸人闹了个笑话,天大的笑话。
这么些日子,她谨慎翼翼服侍着他,给他沐浴搓背,给他穿衣喂饭,给他当一个三岁小孩来照顾看养,但是――他却在骗她!
明珠的背影笼照在淡淡的光影中。
齐瑜抿唇未答,他微犀的眉峰显得非常冷酷,对母亲欠了个身,然后,走进祠堂正中,又像齐老太君一样郑慎重重半鞠了躬,向其他姨娘长辈礼了一礼,接着,再次侧目看了明珠一眼,抬首对齐老太太问:“老太太,三郎到此就只要一事要问,你们――真的筹算要正法明珠,正法我的老婆吗”
热烈的祠堂大门前,姨娘丫头主子们围成一堆,目睹着太阳完整落尽,反射着暗沉幽光的雕花大理石影壁前,齐瑜就那么牵着明珠义无反顾地迈出大门,统统的人都惊怔了。有看热烈的,有看好戏的,另有对齐瑜表示满目崇拜敬佩的……总之,统统人都出来了,黑压压的院子里,人头攒动,个个伸脖张望,当真是石头溅起了千层浪,那热烈劲一浪高过一浪。
先不管他这段时候是真傻还是装傻,是真疯还是装疯,齐瑜悄悄地发问中,透过那双血红锋利的眼睛,齐老太太的心,一下就寒到了骨底。
齐瑜一怔,还未反应过来,明珠又对他欠了个身:“时候不早了,我要安息去了,相公,你也早点回屋去睡吧。”
齐瑜在骗她,不管如许的棍骗是美意还是偶然,明珠只晓得,他到现在――都还在骗她!
“我们齐家的家训有一条说得非常好:父父,子子,兄兄,弟弟,夫夫,妇妇而家道正,所谓的家道正,不过是家和万事兴,反之否然。当然,这内里的家道正尤以父老为尊,是以父老要脾气如灰,暖和无火气,少说话,切忌刁难唠叨,不说家人是非,带头相互看大师的好处,还得要兜着百口。”
说着,更加握紧了明珠的手,容色一敛,又要扯步就走。
齐瑜嘲笑道:“明珠是否明净之身,莫非,另有比我这个做相公更清楚,更体味的么?”说着,朝身侧绿裙丫环淡淡侧目瞟了一眼,丫环一惊,从速把头一低,更加把手中托盘举得高了。
齐瑜又拿起榻上一张干布巾,坐下来笑着说:“要不,你再帮为夫搓个澡吧?离了你,为夫还真不晓得如何洗了!”一边说,一边斜眼看明珠反应。这个老婆,他就不信不能顿时将她化百炼钢为绕指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