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申告[第1页/共5页]
杜五郎往主屋里一看,见薛白正在内里呼呼大睡,当即明白过来,道:“本来虢国夫人已经将薛白救返来了。”
他晃了晃脑袋,侧目看去,一个胖胖的小娘子在屏风后偷眼相看,竟有点可儿。
有生徒耻笑道:“哪怕伱中第了又能如何?吏部铨选还要办理,拿得出吗?不如早些还家,还留意覆试?”
他光荣地出了一口气,步行穿过朱雀大街,正碰到有几个青衫墨客同业,纷繁向他谛视。
“真的。”有乡贡应道:“有个举子先前便替人写了一篇《罔两赋》,一出题就喊不对,被拖出去了。”
中午。
“让杜兄见笑了。科举破钞太大,我在胜业坊给人抄经,勉强糊口,平常买纸墨都难,家中老母妻儿多年未曾来信,不知饿死没有。唉,今科又落第,只好沿路乞讨还家……”
“不要急,你们且在此等我,不要打动。”
“出事了?”
端丽的八分楷体稍显仓猝,在“臣疑礼部侍郎李岩”前面落下了“泄题”二字。
“杜兄,带我们去找次山兄吧。”
排闼见了颜真卿,韦芸那颗飘忽不安的心才算定了下来,带着哭腔道:“郎君,三娘差点就出事了啊……”
“出去讲吧。”
杜五郎看得惊呼一声,向后退了两步。
薛崭正带着两个弟弟要出门,穿戴青衫、背着书篓,满脸都是忧愁。
“你们怎在此?”
“可算返来了。”韦芸赶紧站起家来,叮嘱人照顾好颜嫣,赶往书房。
再往丰味楼,他赶到后院,正见杜妗从后院出去。
“使不得,使不得,张兄唤我‘五郎’便可。”
举子们自说自话,杜五郎傻愣愣站在那,昂首看去,夜幕降下、暮鼓已绝,必定是来不及回家了。
杜五郎点头不已。
因为皇甫冉是张九龄的门生,天然就与薛平昭同一态度。李林甫才不会管他们如何想,张九龄的门生、薛锈的儿子,都是仇敌。
此时只能点点头,竭力而为。
薛白回礼,目光看去,皇甫冉的笑容有些靠近。
一名锦衣老者话到这里,有仆人赶来对他附耳低声道:“阿郎,小人几次问了,他真就没中榜……”
“薛白有过来吗?”
薛白则像是一支奇兵,道:“还得让朝中诸公面圣,拖住哥奴。贤人不在兴庆宫,去了禁苑。”
“不是,我是有很首要的事得找薛白。”杜五郎赶紧跟上杜妗的脚步,“二姐你看。”
“人太挤,他走丢了……你们别问,这不是孩童该晓得的。”
他才从贡院返来,传闻了很多动静,再想到不久前薛白随杜甫去拜访过李适之,还恰好是那首《饮中八仙歌》横空出世那日,忧心忡忡。
通义坊的一处宅院中,杜五郎被摁着饮了几杯酒,微醺。
策马赶到杜宅,他不敢出来,以免被阿爷关在家中。遂在侧门探头,招过全福。
“他一向极力帮衬我们,能惹何事?郎君老是将他想得太恶劣了。”
韦芸也知这从八品县尉之家要请那等高人脱手难堪,想了想,提示道:“郎君若空了也该去处炼师称谢。另有薛白,不如就收了这个门生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