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蛇蝎妇人[第2页/共3页]

秦桧顺势坐下，对王氏拱手道：“夫人，这大除夕的，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已经够夫人操心的了。夫人如何还拨冗到我这书房来？”

“能把他们尽快弄死，天然最好。”王氏咬牙道。

“葛先生这话，才是事理。老夫，你可想好了，筹算将岳飞的老婆孩子发配到那里？”王氏道。

天哪！

葛先生话音刚落，书房外不远处响起了一个妇人的声音：“翠环，快去让这些死杀才别摇了！留在树上，还是个景儿。”

“我问你，岳飞谋反的供状，拿到没有？”王氏喝道。

秦桧微微一愣，尚将来得及答话，王氏咯咯笑道：“老夫啊，这么多年，我一向不准你纳妾，你内心早就痒痒了吧？”

“你看！这临安天寒地冻的，琼县另有凉瓜（注⑤）。我这些瓜子儿，便是从琼县来的。”王氏指着桌上黑黑的瓜子道。

随即，另一个略带些沙哑的声音吼道：“听到没有？快别摇树了！让雪留着！”

注②：据史乘记录，秦桧拜相后，王氏对秦桧多以“老夫”相称。

“回夫人的话。岳飞罪犯谋逆，该当抄家灭族。来日为夫便请一道圣旨，将他满门抄斩！”秦桧杀气腾腾地说道。

“啊？以葛先生的本事，竟然也会染上毒瘴？太好了！”王氏道。

“这些个女人家的心机，你们不懂。”王氏对劲洋洋地说道。

葛先生尚未说话，秦桧已经赔笑道：“以夫人之才，戋戋一个名号……”

“葛先生既然也这么说，我就放心了。这岳飞折腾了官家与我家老夫这么久，早该死了。”对葛先生说话，王氏没有那么随便。

“不瞒先生。老朽昔年游用时，曾在琼县住过一些光阴。那一次，老朽也不慎染上了毒瘴。若非老朽有些手腕，只怕当年便要埋骨于琼县了。”葛先生仿佛有些心不足悸。

“暗的不可，我们就来明的。”王氏道。

注③：以“老婆”来称呼老婆，源起于唐朝。非老米玩穿越。

“呸！呸！呸！大过年的，你给我闭嘴！”王氏喝道。

那妇人目不斜视，一边磕着瓜子，一边抬腿进了书房。随在妇人身后的一名五大三粗的丫环则悄悄地退了开去。

注④：南宋期间的琼县，位于现在的海南。

“大事已定？老夫，你敢确保，本日那岳飞便会人头落地？”王氏斜眼看着秦桧，问道。

“夫人，为夫此言，千真万确！如有半句虚言，叫为夫……”秦桧要矢语发誓了。

“夫人，为夫……”秦桧发誓不成，脑筋里转得缓慢，策画着如何将这个要命的话茬儿给揭畴昔。

“先生此计，确切大妙！”葛先生也赞道。他一边奖饰，一边看着王氏，心中微微出现几丝寒意。

“嗬？看你说的，跟真的一样。”王氏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秦桧。

“还是不要了。当今官家，心深似海。如果现在就将岳飞的老婆孩子都弄死了，怕是会招到他的猜忌。”王氏点头道。

“啊！不！不！不！为夫多谢夫人美意！为夫此生，毫不纳妾！”如果不是被王氏挽住了胳膊，秦桧都要瘫倒在地了。

“夫人……”秦桧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