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4章 你躲着我？[第1页/共2页]

窗棂传来熟谙的叩击声时，沈今棠正在拆解发间的珠钗。

他大步走畴昔，沈今棠余光瞥见他的身影，下认识地今后退了一步，回身就想走。

宫女轻手重脚地走出去，低声道：“司言大人，世子殿下来了，正在殿外候着。”

宫女欲言又止，终究还是低头退了出去。

叶轻舟在一旁看得直感喟：“殿下，要不……咱直接翻墙出来？”

“有事？”他嘲笑一声，手上力道微微收紧，“三日，我来了七次，你次次避而不见，现在问我有没有事？”

“……让他归去吧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怒意，“待会儿典礼结束，别走。”

“忙？”顾知行盯着她的侧脸，声音几近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“忙到连见我一面都不肯？”

“嗯。”她打断他，回身时裙摆扫过地上的月光，像搅碎了一池静水，“费心。”

他沉默半晌，将东西递给宫女：“奉告她，我明日再来。”

他变着体例地找借口——本日带新摘的海棠花，明日送珍本古籍，后日又亲身熬了安神的汤药。

连续三日，顾知行日日都来。

沈今棠睫毛颤了颤，偏过甚不看他：“我只是……忙。”

“棠棠？”顾知行的声音隔着窗纸传来，带着夜露般的清润，“我带了徐记新出的……”

“咚、咚咚——”

窗外，顾知行长身玉立，一袭墨蓝色锦袍衬得他肩宽腿长，手中果然提着两包油纸裹着的点心。

珠钗“当啷”一声落在妆台上。

她穿戴一袭淡青色的长裙，发间只簪了一支素银钗，站在人群里，温馨得像一抹影子。

上一个月，他还跟沈今棠一起彻夜长谈，当时沈今棠笑得眼角弯成新月。

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孤零零地映在宫墙上。

她俄然抬手，“咔嗒”一声插紧了窗栓。

见宫女出来，他眸光微亮，可听完回话后，眼底的光又一点点黯了下去。

她死死盯着窗纸上那道剪影，看着他本来抬起想要推窗的手缓缓垂下。

她伸手想推开窗，指尖触到冰冷的窗栓又缩了返来。

沈今棠没回声，回身混入人群，可心跳却乱得短长。

沈今棠坐在妆台前，指尖悄悄拨弄着一支素银簪子，铜镜里映出她略显惨白的神采。

他每次欲言又止时都是这副神情。

宫墙外，顾知行站在那株野海棠下，肩头落满花瓣。

“沈今棠。”他声音压得极低，带着几分哑忍的怒意，“你还要躲我到甚么时候？”

妆台前的烛火俄然爆了个灯花，映得她眼底发烫。

不管是作为林听晚的教习，还是沈淮序的表妹，沈今棠都避无可避，只能列席。

叶轻舟缩了缩脖子，心想：得，这是真起火了。

床头的烛火俄然狠恶摇摆，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，扭曲成奇特的形状。

夜风吹散了他未出口的感喟。

她手上的行动顿了顿，铜镜里映出本身突然亮起的眼眸，又在转刹时暗淡下去。

脚步声垂垂远去，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尖上。

窗别传来衣料摩擦的细响。

沈今棠俄然回身扑到窗前，透过雕花的裂缝，瞥见他墨蓝色的衣角消逝在宫墙拐角。月光将那抹身影拉得很长，他手里还提着阿谁油纸包，模糊暴露核桃酥金黄的边角。

顾知行的手指在雕花窗格上无认识地摩挲，指节泛着青白：“你这些天……是不是累着了？”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甚么，“我见你训那些宫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