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93 简陋洞房 为食屈服[第1页/共3页]

萝涩看着他不由笑了笑，他也跟着一道咧嘴露齿，毫偶然机。

“你听她的话，早晨娶过了媳妇，明天我再去换阿黄，她不难过，你也不难过，是不是很好？”

“那、那如何办……”升子不想阿奶难过，但是也舍不得阿黄。

“真的么，你会把阿黄还返来么……不不，我阿奶不肯的，她要我娶媳妇，村里人嫌我穷，嫌我……”他低下头，明显不肯把别人常挂在嘴上的字眼说出来。

升子家在村庄的最西边儿，靠近一处山林，一起颠来，萝涩根基没有看到一处磨砖合缝的瓦房，都是土坯、或是碴灰泥砌碎砖，勉强挡风遮雨罢了。幸亏这里是凉州，雨少气候枯燥，如果像南边雨多，这些屋子大多都会坍圮。

萝涩瞄了一眼外头，拉着傻大个往屋子里走了一步，附耳上去，哑着嗓子开口道：

萝涩捧着面儿碗，咕咚咽下一口唾沫，她对上傻大个清澈的眼神，竟有些相形见绌，他一向把睡觉挂在嘴边，眸中却无一丝鄙陋之色，恐怕在他的了解中，睡觉真的只是字面意义？

萝涩被他拽了个踉跄，勉强扒着门板，对着傻大个道：“阿黄没用饭，我也没用饭，我没用饭没力量，咋走得动道儿？”

阿奶端起一只要豁口的粗瓷碗，装了两个黑面馍馍，递给升子道：

说罢，独自扭身走了，萝涩的未尽之语还留在舌尖，吞也不是，吐也不是。

“屋子里，有恭桶！”

升子很惊奇看向萝涩，绷着的脸刹时舒缓了，他愣愣问了一声：

“阿奶，她说她饿了，想要食饭！”

想起这事儿，他紧绷着脸，脖子一拧，把脸方向了一边儿。

她做了两碗臊子面，用芫子装盛着，叫升子提着送进了房间，然后乐呵呵替他关上了门。

萝涩不怕饿，但是肚子里的孩子不扛饿，这还是头三月，已是一起马车颠簸辛苦，胎气不稳，若再饿上个三五日，身子恐吃不住，别说逃窜，就是走路也脚步踏实，浑身有力。

买来的媳妇是要做端方的，一日给吃上半餐，不叫饿死了便罢，总归是要饿得没力量逃窜，才叫家里人放心些。

萝涩拍了拍他丰富的肩膀，安抚道：

“好！好！那我们快去呀！阿黄还没用饭哩，我去拉它返来！”升子很欢畅，他反手握上了萝涩的手，拉着便要往外冲去——

“到屋里头食去，灶下涵洞还坐着壶热水，倒一些与她喝，馍馍干硬，别叫噎了”

想通了他又乐了起来，见萝涩吃馍馍吃得香，也问她讨一个尝尝。

*

“你别吃了！”

她是想用饭，不是想出恭。

升子仿佛另有甚么话要说，萝涩见势摇了摇他的手，上前接过粗瓷碗，独自端着往屋子里头走去。

凉州天暗得早，又是寒夏季，这还不到酉时，窗外已漆色一片，除了偶尔几声狗吠，乡道儿上根基没了人影。

“咱家穷，又是买来的媳妇，没钱办置虚头巴脑的花头儿，先饿着一顿，早晨你给她送东西吃，把她变成你媳妇，明天阿奶就放她出来”

“等下，等下！”

升子也不挑，一颗颗从萝涩的手心把馍馍碎末捡进嘴里，吧嗒吧嗒吃得很满足。

铺好了床，升子一动不动，就那么紧紧盯着她，直到她把最后一根面条吸进嘴里，他才如蒙大赦般松了一口气，上前便夺人手中面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