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16章 劝退[第2页/共2页]
“赵相公,说句刺耳的,您感觉单凭您一人,能救得了大宋吗?”
范念德瞪了眼李伯言,道:“大郎莫要再提去官一事了。现在朝局动乱,韩党一手遮天,官家未撤赵相公的官职,就是留有一线朝气,一旦主动去官,你让朝中还在死守战线,与韩党抗争的同僚如何办?”
李伯言沉默半晌,又问道:“那试问赵相公,您另有翻盘的机遇吗?”
范念德忙安慰道:“赵相公莫要泄气,韩侂胄懵逼圣听,信赖官家终会念及您的功劳,重回中枢的。”
李伯言点头,道:“此非关键。若官家听信此言,当初您也入不了中枢,更加不成能官居右相。关键之关头,在于您跟晦翁推许的理学,是否是伪学。”
李伯言缓缓道:“赵相去官,重立新学。”
赵汝愚目含精光,直言不讳道:“老朽一人,当然难以匡扶社稷,但……如果连老朽都激流勇退,你让朝堂上的那些虔诚之士,如何死守!”
“直言便可。”
终宋一朝,天子不杀一个士大夫,但是不杀,不代表不能折磨你。折腾来折腾去的,到最后死在任上的,比比皆是。
“赵相公,去官吧。”
“唉,即便老夫退了,以节夫现在的做派,恐还是难以让官家心软。党禁之祸,就像伯言你说的,关键在理学,官家不承认,我党之人,还是要遭架空。”
“大郎,此次老朽欠你一小我情,赵相公能安然返来,范某不堪感激,请受老朽一拜!”
李伯言见到有些叫真的赵汝愚,说道:“以是晚生才说,去官是态度,著学是途径。”
赵汝愚越来越看不懂面前这个年青人了,坐在椅子上,深思很久,感觉非常轻易四个字,听着如何就特别有讽刺意味呢。
“就是,遐想当年,吾跟从晦翁,在岳麓,晦翁与张敬夫会讲,听者数千人,那场面,晦翁讲之精美之处,众士子无不欢乐鼓励,岂会是伪学?”
“不成能了。现在满朝皆是韩党之人,言路把持,就……就连仲至公、子充公如许的三朝元老都被构陷成祸首祸首,官家如果念及功绩,岂会让韩侂胄如此胡作非为!”
“谈何轻易?”
“没有错。去官,乃是态度。立学,乃是途径。”
“怎个轻易法,你无妨说来听听。”
这就是李伯言无法的处所,朱大神是甚么人物,那是大成殿十二人之一,忽悠天王级别的人物,走入了他的实际体系,不说把你忽悠瘸了,起码把你忽悠服了。
李伯言这些日子都在思虑一个题目,那便是如何能够挽救大宋,任其生长,遵循汗青的演变,那么几十年后,崖山海战,而后百年沉湎,再等汉人执掌江山,然后满清入关、列强入侵等等,如许的结局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。既然如此,为何不试图窜改甚么。
“敢问赵相公,所因何事而罢相?”
李伯言说的不是没有事理,赵汝愚本来出知福州,继而又被贬谪永州,恰是如许一起折腾,才会积劳成疾,现在如果还不肯致仕,怕恰是要被折磨到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