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16章 劝退[第1页/共2页]
“大郎,此次老朽欠你一小我情,赵相公能安然返来,范某不堪感激,请受老朽一拜!”
“怎个轻易法,你无妨说来听听。”
“敢问赵相公,所因何事而罢相?”
“我……”
“没有错。去官,乃是态度。立学,乃是途径。”
李伯言忙扶起老范,笑道:“范公还与我客气?现在赵相公安然无恙,便是小子最大的幸运了。”
“赵相公……”范念德欲言又止。
赵汝愚目含精光,直言不讳道:“老朽一人,当然难以匡扶社稷,但……如果连老朽都激流勇退,你让朝堂上的那些虔诚之士,如何死守!”
李伯言缓缓道:“赵相去官,重立新学。”
“伯言,这话过了。”
赵汝愚越来越看不懂面前这个年青人了,坐在椅子上,深思很久,感觉非常轻易四个字,听着如何就特别有讽刺意味呢。
范念德与赵汝愚促膝长谈好久,才缓缓出来,见到李伯言、范钦等人正在天井等待着,便唤了出去。
李伯言算是听明白了,现在宁宗将这些理学儒士一竿子撸了个光,很较着的就是正视韩侂胄这个外戚。赵汝愚即便是再回中枢,恐怕也会被这群人弄得心力蕉萃。
“赵相公,去官吧。”
“咳咳。”李伯言短叹一声,“玄、假、空、大。”
李伯言看向利诱的赵汝愚,果断地说道:“对,去官。”
李伯言说的不是没有事理,赵汝愚本来出知福州,继而又被贬谪永州,恰是如许一起折腾,才会积劳成疾,现在如果还不肯致仕,怕恰是要被折磨到死了。
“非要晚生说?”
边上范钦两眼一争光,天了噜,李疯子真的是……甚么都敢说啊!
赵汝愚接至永州后,范念德未换衣服便仓促过来拜见。没让这位大宋最后的脊梁折戟在衡州,这是李伯言来到这个世道上,知己独一能够欣喜的一次。
“伯言,老夫多问一句,为何要劝老夫去官?”
“直言便可。”
李伯言沉默半晌,又问道:“那试问赵相公,您另有翻盘的机遇吗?”
赵汝愚如果一死,意味着韩侂胄再也无旗鼓相称的敌手,南宋这条破船,会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。只要赵汝愚活着,朱大神、留正、周必大,这些能人贤者另有一息喘气的机遇,党禁之风,才会有所转机。
李伯言深吸一口气,回道:“非常轻易。”这是他酝酿已久的话,不但仅为了这些受党禁扳连的白叟们,更是为了而后几百年的小我代价观!
“赵相公,去官吧!”李伯言再次劝道。
李伯言点头,道:“此非关键。若官家听信此言,当初您也入不了中枢,更加不成能官居右相。关键之关头,在于您跟晦翁推许的理学,是否是伪学。”
赵汝愚眯缝着眼,说道:“那是孝宗不喜,上有所好下必甚焉。上有所恶,下必驱之!理学乃无数先贤继往开来,不竭摸索而来,岂会是伪学?”
范念德忙安慰道:“赵相公莫要泄气,韩侂胄懵逼圣听,信赖官家终会念及您的功劳,重回中枢的。”
赵汝愚还在难过,范念德还在安抚。
“去官?”
“伯言,此话好生荒唐!汝尚未进学,更加不晓得何为理,何为学,如此大言不惭,在赵相公面前切磋真伪,不免贻笑风雅了。”如果普通的后生,在他们俩个大儒面前矫饰学问,早就被范念德轰出去了,不过看在李伯言方才救了赵汝愚的面子上,他才决计压住了火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