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阵前商议[第1页/共2页]

这些军士脸部涂了草灰，排成整齐行列，身着羌人战衣，戴皮帽，腰系弯刀，皮甲内藏，仅在胳膊处系着一条不如何显眼的红色布条。

燕昌道：“是本帅说得不敷清楚吗？”

酒温热，入喉辛辣。

“父帅，儿子真错了吗？”燕龙凄但是笑，挣扎着爬起，往城外望去，目光所及，只见燕云也正抬首上看。

城楼上竖着的“龙头”二字旗号，结了冰，硬邦邦如有了魂骨，风动它也动，却不再褶折半分。

“愚夫！”燕昌气得顿脚，指着城头的其他军士，面色非常狰狞，喝道，“那他们呢？谁替他们去陷阵？”

燕龙目光灼灼瞪着本身的弟弟，也就在这时，他忽对燕昌单膝下拜，道：“父帅，请父帅恩准，由我替代三弟陷阵！”

在十多名军士的吃力鞭策下，龙头关厚重的城门缓缓合上。

燕昌道：“上酒！”

行列前端居中站立的，是一样已换了羌人装具的燕云，在他摆布是两名百夫长，而在燕云劈面践行的，是父亲和两位哥哥。

丑时。

“山川一程，也是难为你了，路途悠远，本身保重……”燕云轻声吟哦。

城楼高处随风摇摆的旗号下，燕云独安闲城垛边立足而立，混乱飞雪鞭挞在他冷峻的面庞，他却像一根原木，纹丝不动，只是把目光投向那如何也看不清的远方。

燕昌兵马平生，早不知感情为何物，这一刻却被凛冽北风吹湿了眼眶。

燕云率先抓住龙头关城楼再次垂落的儿臂粗绳索，向下滑去。

实在，现在的狄幽更合适燕云母亲对于合格儿媳的定义，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，官宦人家的后代不能有太多后代情长；另一句话是，不要像父亲一样，只晓得打打杀杀，太朴重了不好，凡事要藏着一点。

“父帅——”燕虎燕云二人大惊失容，想要禁止，倒是迟了。

铜锏为破甲重器，哪怕燕龙戴了头盔，也抵不住这一击之力，顿时趴在地上，鲜血顺着额角往下淌。

大雪纷扬，城郭素染。

“托大帅宏福，还活着。”

“大帅，不必多言，众兄弟早就筹议好了，誓与龙头关共存亡。”

“诸位放心，车上之人自会为诸位讨情。”

“众将士听令，随本将直捣敌巢！”

他眯着眼睛，从世人脸上一一扫过，大喝道：“尔等听令，马上整军，上城楼驻防！”

这满头的白，不恰是对忠心耿耿、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最大的表扬吗？

寅时。

如果是之前，燕昌一句话便可充当别人的护身符，现在本身都难保，还逞论别的？

一石激起千层浪，后续职员紧跟厥后攀墙出城。

幸亏燕昌没有尽尽力，不然结果不堪假想。

燕龙也是硬气，在兄弟搀扶下勉强坐起，不平道：“父帅，三弟少年参军，尚未婚配，更无子嗣，此番入阵凶多吉少，我为兄，岂能作壁上观不闻不问？”

“此话怎讲？”

谁说六合总无情？

“得令！”

“燕虎听令，待敌营火起，开城门，随本帅统御雄师直击敌营！”燕昌说完，抬腿就朝台阶走去，就在他身影即将消逝的顷刻，这才又弥补道，“燕龙坐镇龙头关，乘机策应。”

燕龙哑口无言。

就像是一杯苦涩的酒，他喝得温馨且沉默。

两年多之前，当时他还在王城的武威将军府奉养母亲，狄幽老是一副内敛、羞怯、笑容如花的模样，给他的感受暖和而温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