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 风波无定[第2页/共3页]
乍一看倒也没甚么,可久经朝廷风波的太子妃却有着极其不祥的预感。他们的官是不大,但是他们的背景却一定不是大人物。
琴袖命房和、曲相成二人先去请他们喝酒,探探他们的口风,也探探他们卖价的底。可听他们回报说几次三番下来,朝鲜湾商的口风却很紧,必然要那“大人物”亲身来才肯说。
庆和心疼不已却也只能一拜而退,可她不敢走远,只是在不远处悄悄地看着太子妃摸索着被子,一针又一线地钉着本身的无言的思念。
真是难以置信。
太子妃接过手书,翻开一看,上头细细列着一堆官员,都是这几天弹劾太子的。
太子妃一看惊骇万状,她一贯觉得嘉王从无争夺皇位之心的,可如何有这么多官员保荐他呢?
“我来,太子爷说过,睡我钉的被子结壮。”太子妃取过针线,庆和忙钻下去把被套子套好。太子妃伸手一按道:“套得不挺括,我来,你下去吧。”
“娘娘,我来吧。”
庆和眼眶湿湿的,悄悄说了句:“娘娘为太子爷真是劳累了很多。”
“庆和,拿针线来。”
侍女庆和抱着个锈盒过了来问道:“娘娘要做甚么?”
看着这么多密密麻麻的小官,太子妃想着想着头疼欲裂,可当她看到最后一行吵嘴清楚的字的时候,几近站都站不稳了:以上俱是嘉王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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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是人参贸易在朝鲜海内是重罪,可朝鲜使臣对湾商之事一定不知,乃至有几个也掺杂在此中,想要分得一杯羹。
房和道:“皇后娘娘宫里用剩的罢了,上头是花罗,下头是夏用的纱罗,最下头是冬用的缎。”
琴袖却如有所思地笑着说:“去会同馆赌一把大钱。”
说罢命人取来好几套厚缎做的衣服摆在桌上,本身叫下人取去棉被和被套子来。自个儿一瘸一拐,扶着墙有气有力地进了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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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妃晓得,那些朝中高官不到关头时候不会自个儿冒出来,必然先教唆部下先在朝廷里刮刮风来看看朝廷甚么态度,如果风向不对,立马缩起来假装一副甚么都不晓得的模样;如果有端倪了就跳出来口诛笔伐当贤人。
琴袖笑道:“没事儿,这些不过是常用的,你摸摸也无妨。”
近些年来,朝鲜湾商在天津、辽东等地也很昌隆,走贩人参、土布、马驴骡、白米、铜碗、瓷碗之类。此风渐染至都城,现在亦有朝鲜贩子来京行贩,朝廷虽尽晓得,但念朝鲜恭敬之国,颇知礼节,故而除非暗里买卖硫磺、弓角等禁物,普通不予理睬。
好一晌,太子妃才钉好了被子,坐在被子上呼呼直喘气,摸着被上宝相花的纹样,不由慨气说:“但愿他睡在被中,有这一身宝相花庇佑了。”
太子妃还不知庆和仍在,听此一言也不过沉默一语:“你嫁了人,你也一样。”庆和听后倒略有几丝好笑了。
而南馆三地点南熏坊东江米巷当中,安设的是朝鲜、日本、安南、瓦剌等国使臣,因为靠近玉河,故而也叫玉河馆。
他和太子一母所生,嘉王操行良好,夙来只爱读书、从不肇事。虽说今上以武功治天下,多少对文弱的嘉王不靠近些,可他也曾对太子说过:“朕要你做守成之君,而非开辟之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