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 风波无定[第1页/共3页]
近些年来,朝鲜湾商在天津、辽东等地也很昌隆,走贩人参、土布、马驴骡、白米、铜碗、瓷碗之类。此风渐染至都城,现在亦有朝鲜贩子来京行贩,朝廷虽尽晓得,但念朝鲜恭敬之国,颇知礼节,故而除非暗里买卖硫磺、弓角等禁物,普通不予理睬。
太子妃也不答,只开了锈盒,把素线和针细心取出来,朝着空中穿了老半天,可就是穿不进针眼:“庆和,我病眼昏花看不清了,你帮我穿吧。”
如此一想,哀情涌动,又有点想哭了,只是当时人多,他好轻易忍住了才问:“皇后娘娘俄然下赐这么多绫罗绸缎是做甚么呢?”
理王看了半天,哀哀想着如许好的东西竟只是皇后用剩的,可本身母亲死前最喜好的那件艾绿的披风,也不过是他捡了很次的料子找人裁的,她还怕穿坏了呢。
乍一看倒也没甚么,可久经朝廷风波的太子妃却有着极其不祥的预感。他们的官是不大,但是他们的背景却一定不是大人物。
太子妃晓得,那些朝中高官不到关头时候不会自个儿冒出来,必然先教唆部下先在朝廷里刮刮风来看看朝廷甚么态度,如果风向不对,立马缩起来假装一副甚么都不晓得的模样;如果有端倪了就跳出来口诛笔伐当贤人。
琴袖命房和、曲相成二人先去请他们喝酒,探探他们的口风,也探探他们卖价的底。可听他们回报说几次三番下来,朝鲜湾商的口风却很紧,必然要那“大人物”亲身来才肯说。
虽朝廷法度极严,不准使节随便在都城游赏,只不过法顺情面,日子久了相互熟谙,一来二去也偶开便利之门。这时候,使臣也常常捎带一些方物暗里售卖,一则用作盘费之计,二也是购取一些海内紧俏之物。
世人看着这堆绫罗绸缎,不由啧啧称叹起来。只见上头如颠簸云回,流水般的斑纹在日光晖映之下,模糊显出鳞光来,仿佛风一吹就能滑落到地上。闵氏忍不住伸脱手来想摸一摸,却被儿子盛清一把拉住道:“娘,这是宫里的东西,碰不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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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诸属国当中,朝鲜奉养天朝最为恭勤,每年使者络绎不断,常常是前面一个走了,前面一个又来了。我朝又特别虐待,常大兴赐赠,久而久之则来往频繁,不免有些互通有无之举。
理王不解地看了一眼琴袖,琴袖笑道:“这是娘娘赐给我打赌用的。”
来人又报了一遍,并说:“小的还来不及去查盛树英的亲戚有哪些,前次那两小我出门带那么多下人,想来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就是高官后辈。”
太子妃连日以来思念太子又生了病,精力寂然之下听两句漏一句,等他滚滚把话说完也糊里胡涂的,只能又问了一遍:“你再说一遍,我没如何听清。”
看着这么多密密麻麻的小官,太子妃想着想着头疼欲裂,可当她看到最后一行吵嘴清楚的字的时候,几近站都站不稳了:以上俱是嘉王之人。
琴袖先命房和派人跟一个姓金的朝鲜使臣通过气,说是有一个大人物家的夫人想要买人参,这风一放出去,顿时便有朝鲜湾商找上来扣问卖价。
“我来,太子爷说过,睡我钉的被子结壮。”太子妃取过针线,庆和忙钻下去把被套子套好。太子妃伸手一按道:“套得不挺括,我来,你下去吧。”
太子妃一看惊骇万状,她一贯觉得嘉王从无争夺皇位之心的,可如何有这么多官员保荐他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