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流照澄花[第2页/共4页]

琴袖点头不语，这时候胜仙已上了茶，琴袖呷了一口，方悄悄说道：“实不相瞒，我乃皇七子理王侧妃萧氏，我家王爷迩来碰到诸多变故，可朝中没有信赖可寄之人。京中雍台酒楼盛名在外，达官显宦无不来此喝酒作乐，女人乃是雍台首魁，天然见的官宦人物最多，可否帮我留意他们的意向与言谈，若能有所助益，必当盛报。”

秦拂雪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，只微微叹道：“我乃前朝宰相秦嘉至以后，我朝太祖天子起兵坐大今后，秋风扫叶、所向披靡，唯独我秦家屡折太祖兵锋。”

自守三分色，流芳万古辉。④

玉殿落芳菲，金台授紫衣。

“你是宰相以后？”琴袖看到“金台紫衣”之句，不由非常讶异。

楼阁虽大，却因烧了地龙，又在四周用香炭，内里暖和如春。各处纱帘张起，几案之上，净白瓷瓶中梅花百态，如许远远一看，倒不像是纵情声色之处，反倒有了些清雅之意。

琴袖道：“但求秦女人帮忙，想来这里来交常常也不乏有宫中得脸的寺人，如有能联络皇后之人，恳请代为转告，帮我牵一条线，多谢多谢。”说罢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秦拂雪面前。

秦拂雪更叹她见多识广、气度不凡，为表情意，随即作诗一首：

那名唤“胜仙”之人，乃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，长得水灵敬爱，胜仙施礼道：“女人随我来。”

一道四君子的屏风挂着两条长长的流苏，室内暗香幽幽，清爽高雅。胜仙在屏外悄悄一唤：“女人，您的旧识来看您了。”

看来这秦拂雪看来嘴巴硬得很，等闲不肯让步。可琴袖看她眼角当中闪过一丝亮光，恐怕心中亦有可与不成之意。但是如何才气令她转意转意呢？

秦拂雪一听，神采大变，道：“你究竟是甚么人？”

胜仙方一拱手：“女人去吧。”琴袖微微点头，绕过了屏风，见屏后陈列倒是很繁复，几把“四出头”①，整整摆列于一边。墙上挂着一张鹿鸣之图，上题“野苹”二字，很成心趣。

“好！人生乐在相知心，你我既是同路客，相逢何必曾了解。你有甚么要我办的，我必然替你办好！”

一径百花披香毯铺到楼上，正厅中台四隅俱是水池。虽是雕花阑干，却不施朱漆，只在立杆之上髹金错彩，别有一番高雅。

正中一张榻上铺着一副猩红洋毡，两侧乃是两只小蝶几，上头俱设一只官窑青釉瓶，瓶中插着一束盛放的梅花。一个美人意态慵懒地靠在曲凭几上读书，看到琴袖款步而来，那女子才悄悄放下书籍，用目光扫了扫榻的另一头，表示坐下。

胜仙看了琴袖一眼，道：“是，是个女人。”

俄然，秦拂雪咯咯笑了起来，不一会儿便转为大笑：“风趣风趣！头一回瞥见这么风趣的女人。你比我们雍台那些庸脂俗粉好上千倍。不过我很猎奇，你是如何看出我有志难伸的？”

容掌柜笑道：“现下两人已被劝住，令女人吃惊了。女人是秦女人旧识？”

秦拂雪不解道：“你是闺中女子，如何也晓得这么多官员之事？”

只听屏后一声：“是谁呀？”

可当琴袖跨入雍台以内，所见所闻却与她设想并不一样。

俄然那边默了一默，未几才道：“叫她近前来吧。”

琴袖安然道：“同是天涯沦落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