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实人生 一[第1页/共3页]
“屁,你的焯皮不好谁,没我焯皮好谁,铅笔字都焯不掉,我要焯钢笔字。”
我给了流流五百块钱做见面礼。皮慧说:
小孩子把“一寸工夫一寸金,寸金难买寸工夫”的代价阐扬到极致,真觉得一寸工夫会换来一寸金子,那么一年工夫呢?能换多少金子?就这么被皮慧糟蹋了。
“小朋友,叫甚么名字?”
皮慧老公确切优良,固然长得鼓眼凸腮,退休前倒是副厅级。可惜客岁归天,刚退休就癌症了,几个月闪电离世。李商隐的《无题》爱情诗“春蚕到死丝方尽,蜡烛成灰泪始干”恰是他的人生写照。不然,以他的身份,退休金必然优渥,暮年糊口必然幸运。可叹薄福,昂首甘为孺子牛一个甲子,享用不到荩献后之回报。
班上有一名男生,叫叶三钢,大师都叫他“放皮虫”,因为他跟蒋介、石一样,有口禅。蒋介、石的口头禅是“娘希屁!”“放屁虫”将蒋介、石的口头禅简化,单一个“屁”字。
苗曼跟前夫婚前都觉得攀高枝了,男方觉得女方爸爸是赃官,家财万贯。女方觉得男方是土豪,嫁给了繁华繁华。结了婚双双本相毕露。苗曼一向来是吊在父母脖子上的安娜,读了所三流艺术院校,毕业后因为面子工程题目,并没有导演肯请她演女一号,恨天恨地。幸亏有老爸,苗曼不愁没事情,但都干不长,多则一个月,少则三五天,都是她炒事情鱿鱼,几近没挣过钱。苗曼老爸虽是高干,不算赃官,苗家消耗程度高,喝初级茶叶,老苗抽的烟也是初级的。燕窝、冬虫夏草常吃,苗曼挎欧时力包,穿克里斯汀・迪奥女装,戴一块江诗丹顿表,大要上镶嵌着钻石,皮慧说值五十万呢,是老苗送女儿的陪嫁。老苗身后睡的坟场十几万。皮慧退休金不高,家里的存货已经未几,苗曼仍动辄几万几万的花,完整不懂坐吃山也会空的。苗曼婚后希冀花老公的,老公钱不上交,不但不交钱,还希冀老丈人投资再买辆车,是皮慧荷包子捂得紧,车才没买成。苗曼前夫原希冀靠老丈人发财致富,谁知刚进门背景轰然倒地,永不复兴。苗曼原觉得结婚那套150平米的屋子是老公财产,婚后才晓得是老公租的,他开的保时捷是朋友借给他结婚用的,婚结了,车该还了。在摸清了两边家底后两人快刀斩乱麻,敏捷分离,苗曼带着儿子搬回娘家。
我听皮慧这么说,无语了一阵,想想她的处境,劝她应当再婚,重组家庭。
小男孩不吱声,皮慧在一边说:
“放屁虫”是班上第一个与皮慧有交集的男生,两人都忝列末位,前排的同窗不大理他们,如果再分男女边界,只能跟背后的墙壁交朋结友了。
“放屁虫”此时本性使然,喜好弹弓、木头仿、真、枪,对同桌的华服赏识不了。但皮慧有她的降“屁”秘笈,常带些同一个包裹寄来的香港吃食塞进“放屁虫”嘴。“放屁虫”垂涎她的美食,只好赏识她的华服。一来二去,两人成了班上第一对突破男女边界的同窗。
“快感谢爷爷!”
我当年跟皮慧老公一样,是高干级别,少先队大队长,别三道红杠。我虽不是“世胄”,倒是男生中“蹑高位”者,她因为“不漂亮”,是女生中“沉下僚”者。按说我们之间不成能有交集。我们之间有凹凸之分,男女之别,春秋差别。但是,世事难料,以后,我和皮慧的人生不但有交集,还重堆叠叠。皮慧更成为班上突破男女边界的破冰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