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二 救命二黑野山猫[第1页/共4页]

……

王掌柜道：“一个不贪能行么？上面下来巡查，靠你那点薪奉，迎来送往，只能草草了事，上面也不见你凑趣奉送，天然就不乐意了，觉得你在吃独食呢，能不给你小鞋穿么？你还想不想混啦？如果犯个小不对，没报酬你说话，立马拿你问罪，你说你完不垮台？！”

白玉春刚将脖子挂上绫子，便扑嗵一声抓着白绫掉了下去，板凳也带翻了，他摸摸摔疼了的屁股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咦，如何那么不健壮。”便扔了白绫，找出一根麻绳来，双手用力拉了拉，扶起板凳，自言自语道：“这回够健壮了吧。”他跳上板凳，将麻绳抛上屋梁，打了两个结，抓着绳索，又把脖子够了上去。

白玉春俄然抬开端，怔怔望着柳三哥，失声呼唤道：“哥，公然是你，小弟等得好苦啊。”

柳三哥穿过挽联、灵幡、花圈充满的厅堂，进入第二进院落内，院内寥寂无声，黑灯瞎火，唯独东头一间配房亮着微小的灯光。他掠到配房窗口，用舌尖舔开窗纸，见一姣美后生，脸上带伤，满脸凄苦的模样，手里捧着一束白绫，面前放着一张板凳，抬头望着房梁，长叹短叹，潸然泪下。

“二黑”伏在屋梁上，柳三哥向“二黑”指了指麻绳，意义是咬断它，“二黑”的牙齿用力一咬，麻绳又断了。白玉春又是扑嗵一声掉了下来，这回，他坐在地上哭道：“天哪，我活着另有啥意义呢，奇耻大辱啊，我实在无颜活活着上呀，现在我是叫每天不该，叫地地不灵，老天爷呀，你就行行好吧，让我死个利索吧。”

柳三哥接着问：“传闻，这空中上的大王叫‘金毛水怪’。”

柳三哥道：“哦，那可真得把稳。”

白玉春一愣，道：“你不要骗我。”

柳三哥易了容，白玉春一时认不出来，气恼道：“你是甚么人，我想死就死，想活就活，由你有何相干！对了，刚才是你做的手脚，我还觉得是绳索不健壮呢，你给我走，咦，你是如何出去的，你给我滚，哼，约莫又是金毛水怪派来的吧，给我滚，滚，滚得远远的，奉告你们老迈，我白玉春死了会变成厉鬼找他算账……”

长大了的黑山猫“二黑”，乍一看，是只平常的猫，如果细看，却不象猫。

黑山猫“二黑”早晨特别精力，竖着耳朵，蹲卧在虚掩着窗户的窗台上，聆听四周动静。它金黄色的夜眼特别锋利，黑夜覆盖的万物，在它眼里，与白日阳光亮媚时没有多少不同，它能在没有星月的夜晚，看清十步外，老鼠啃吃包米时，嘴边的每一根鼠须，更遑论树影后明灭的人影了，要逃过“二黑”的眼睛，难，比登天还难。“二黑”的耳朵则更加活络，耳朵服从特异，耳廓能够前后转动，耳窝内细柔的黄毛，接收着四周纤细纷杂凡人听不到的声响，四周十余丈开外，人听不到的声音，“二黑”能听到：狗、猫、老鼠、黄鼠狼的足音，鸡、鸭、小鸟的啄食声、扇翅声、啼鸣声，人的梦话声、呼噜声、扳谈声，偷袭者悄没声气、快步行走的脚步声，夜行人空中飞掠时衣袂带起的风声，……它都能辩白得一清二楚。并且，它鼻子灵异的嗅觉特别独特，能按照看到的听到的各种信息，当即判定出哪些环境是无碍的，与仆人柳三哥无关；哪些环境是伤害的，是奔着仆人柳三哥来的，碰到告急环境，黑山猫会预先收回两声短促的叫声，唤醒柳三哥的重视，柳三哥就有充足的时候来对付不速之客了。在夜里，没有人能够绕过“二黑”，俄然呈现在柳三哥面前，任你有通天彻地的武功，也休想绕过“二黑”的夜眼、神耳与奇鼻。报过警以后，黑山猫“二黑”本身则会找个角落躲起来，看着柳三哥如何清算勇于来犯之敌，一旦动起手来，它实在帮不上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