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前路正迢迢[第2页/共3页]

“你晓得我必须去，”李芳远的手有点儿僵，“这里的统统，我会永久记在内心。”莲花说着，双眸中水雾满盈，波光潋滟。

洪武三十年三月二十六日，朝鲜宜宁公主自汉城解缆，奉圣旨赴大明都城应天府入皇太孙东宫。

莲花满眼雾气，终究一狠心，放脱了母亲的双手。

不过一会儿工夫，海寿已经掠回，躬身在车旁见礼说道：“公主，请您畴昔。”海寿顿了顿：“是靖安大君。”

莲花本日按制盛装，云鬓矗立似华茂春松，宫服富丽如霞印澄塘，真是瑶池不二紫府无双。握着母亲的手，似握着十七年以来的依托，只是不舍。

“嗯。”莲花低着头，几不成闻地承诺着。

走了几步，就看到李芳远骑着马，拦在官道的正中。白马锦衣黑披风，矗立轩昂，虽一人一骑却有千军万马的夺人气势。

李芳远渐渐松了手，矗立的身躯竟有些伛偻。

佛经，人参，漆器，年糕，贡米……三十辆大车装得满满的。另有五十匹高丽马，也是贡品。国王派了知密直司事南豁携奏章随行，中军赵克带了一百六十名流兵护送。人多混乱车马嘶鸣，景福宫门口诺大的广场竟显得有些拥堵。

如此一起行来甚是不易，走了一个多月，才到了鸭绿江边的新义渡。新义渡是朝鲜在鸭绿江上的水军基地，靠西朝鲜湾。为了此次进京，国王特地安排了水军的楼船渡他们过江，也早早知会了新义渡劈面的天朝东港。

鸭绿江，古称浿水，汉朝称为马訾水，唐朝始称鸭绿江，因水色似鸭头之色而得名，又或源骄傲族先民的说话“Yalu ”意为鸿沟之江。全长一千六百里，源于天朝的长白山麓，是天朝和朝鲜之间的界河。

善喜在莲花身边不远处站定，也望向江水，半晌喃喃隧道：“公主，我们真的就要分开朝鲜了呢！”

不等莲花叮咛，海寿早已飞掠向前，善爱猎奇地下了车，往车队火线张望着。

文武百官与四周的百姓也齐声高喊：“永结天朝之谊！”“永昌后嗣！”“公主顺风安然！”。

“公主！公主！”善喜叫着走上了山坡：“赵中军说船只正在筹办，约莫半个时候就能上船了。”

莲花走上前，俯视着李芳远叫了一声：“王兄！”又伸手抚摩白马的马鬃，密切地说道：“白雪！你好吗？好久没看到你了！”白雪摇了摇马首，鼻子里喷了两喷，算是问候。

呼声此起彼伏，响彻景福宫前。

白马俄然前身直立，引颈长嘶。嘶声穿透云霄，在空中久久反响。

春季雨水多，又常碰到下雨。细细濛濛的，半天下来却衣服尽湿。莲花担忧佛经，常常亲身畴昔查抄看有无被雨打湿，还好保护细心用油布盖得严严实实。

上了官道后车速较着加快，路旁的树木飞速掠过。莲花端坐车中，阖上双眼，沉默不语。连一贯话多的善喜明天也不言语，车厢里一片沉寂，只听到车轴吱吱的转动，车夫不时“啪！”挥一下长鞭。

“嗯”。

莲花转过身，望着善喜说道：“安排车马先上。”

李芳远跳上马，站在莲花的劈面。二人目光相触，莲花红了脸，移开视野，轻声说道：“感谢你，我看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