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痴心诉琼瑶[第3页/共3页]

莲花侧头伏在李芳远的肩上，终究嚎啕痛哭。墓碑上的鸟雀不忍听闻，扑棱棱展翅飞走。

光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。

听到这两个字，李芳远一震，渐渐地放下了手，一动不动地凝睇着莲花。莲斑白玉般的脸颊被他的手捏了几个红指印，方才痛哭的泪痕尚未干透，北风中不堪凄楚娇弱。

竟莫非，再也不会有了吗？

善喜偷偷做个鬼脸，不等气味安定就吃紧忙忙地说道：“公主！我听内里的曹忠说，知密直司事赵胖派了快马先返来禀报，他另有两天就要携旨返城了。”

“蜜斯！蜜斯！蜜斯！哦不对，公主！公主！”

莲花取出食盒中的碗碟：泡菜和葱饼是为父亲做的；年糕和大酱汤兄长夙来喜好；而小弟，最爱姐姐的打糕。每次舂米小弟都抢着帮手，插着腰对姐姐说：“我力量大！”如有其事的小模样总逗得莲花哈哈大笑……

李芳远心中酸痛，顺手取出一块绢帕，擦拭莲花的小脸。手势轻柔，仿佛在擦着一件最敬爱的珍宝，谨慎翼翼，无穷和顺。

莲花满身一震，再也忍耐不住，压抑多日的泪水决堤而出。

哭了好久好久，莲花渐渐安静下来，止住哭泣，悄悄叫了一声：“圆圆哥！”

李芳远僵立着，默不出声，很久冷声叫道：“海寿！”。

过了一会儿，李芳远开口淡淡地说道：“我会领兵去杀倭寇，我会练习水军，我会保我朝鲜百姓国土。”

莲花挣扎了一下，挣不开李芳远的手掌，只好这么仰着头，被迫看着他。剪水双瞳里有一些惶恐但更多果断：“昔日佛祖捐躯饲虎，为了众生之利，莲花甘心割舍一己肉身。”

李芳远似是发觉到，在身后悄悄说道：“每年本日，献勇伯都是和我们几个兄弟一起喝酒。”

莲花信赖李芳远有一日能把朝鲜强大，但绝非一朝一夕。目前唯有去天朝，才气除倭寇，才气为父兄小弟报仇。莲花想起仨人的惨状，一颗破裂的心垂垂刚硬，此生若不能报仇，她将永不瞑目。

莲花被封为公主后，除了进宫给国王王妃存候，还是住在曹府。国王怜她忠义，赐了一个宫中内侍名叫海寿的给莲花。 海寿年纪固然小，但是久在宫中极其聪明聪明，莲花自作了公主多了很多来往应酬，极多送礼拜见等等琐事，难为他都措置得妥妥铛铛。海寿并传闻是藏密沙迦派的亲传弟子工夫了得。善爱猎奇，几次逗海寿脱手，海寿却都悄悄遁藏畴昔并不显山露水。

李芳远一下子站起来，手掌托起莲花的下颌，乌黑的双眸一眨不眨地凝睇着她，狠狠地吼道：“那你本身呢？你知不晓得，天朝的天子已经七十岁了！你真的情愿去陪一个老头子？！ ”

他俯下来的侧脸，鬓如刀裁，棱角清楚的下颚也似刀刻普通冷峻刚毅。莲花握上他擦着本身脸的手，因练武手掌板结硬实，骨节凸出，让莲花想起父亲的手。那和顺的手势和神情恰是极幼时，父亲垂怜着本身的幸运光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