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 阴阳墟市[第2页/共2页]

"多谢恩公！"话音未落，一溜烟的工夫这男人便跑没了影。

凌天暴喝一声，剑锋劈开滚到苏媚儿裙边的骷髅头。那颅骨里窜出千百只血蚁，触到炎龙之息的顷刻化为灰烬。俄然，有只冰冷的手抓住凌天脚踝——是个浑身浮肿的灭顶鬼，脖颈缠满水草，眼眶里游着两条血红泥鳅。

晨雾还未散尽，陆家镖局的灯笼在檐角晕出淡黄光斑。沈青瓷攥着苏媚儿的袖口，眼眶比昨夜试戴的珊瑚镯还要红："苏姐姐的铃铛...当真能传音千里？"

凌天甩出五枚铜钱，镇鬼符在虚空结成八卦金锁。趁恶鬼被金光所慑，他剑指之前卖婴骨风铃的摊位：“往那儿跑，可出市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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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生人？" 胭脂铺前的骷髅抬起指骨，蘸着血泥在案上写字，"拿心头血换盒胭脂粉可好？"

"苏姐姐！"沈青瓷追出几步，怀中跌出本手札。凌天手中的玉龙剑鞘轻挑，书册稳稳落回她手中——首页密密麻麻记取陆然饮食忌口，墨迹还沾着晨露。

"滚！"苏媚儿甩出三枚银针钉住灭顶鬼天灵盖。恶鬼嘶吼着化作滩黑水，水渍里浮出张残破的黄符。未等二人细看，东南角俄然传来铁链拖地声。五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推着沸腾油锅逼近，锅里翻滚着半具焦尸。凌天挥剑劈开扑来的腐尸犬，却见油锅后冲出个浑身血污的巫族男人。

话未说完，两个女人俄然抱作一团。沈青瓷发间的发簪勾住苏媚儿耳坠，扯落的珍珠滚到马厩边，被正在备马的陆然抬脚踩住。他哈腰拾珠时，玄色劲装下摆沾满草屑："凌兄，这坛枫溪醉带着路上暖身。"

苏媚儿狐耳微动，指尖凝出一朵狐火，"半夜梆子敲了七下。"

"退后！"凌天将苏媚儿拦在身后，两人跟着那轿辇缓缓进入市集当中。

凌天俄然捂住她嘴。山道绝顶传来锁链拖地声，八个无头鬼影扛着猩红轿辇踏空而来。轿帘被阴风掀起半角，暴露半截白骨手指——那指节上还套着的骷髅翡翠扳指。

甬道两侧挤满无脸摊主。卖孟婆汤的老妪舀起半碗忘川水，汤里浮着几枚人指甲；隔壁摊位的纸扎人偶俄然转头，黑洞洞的眼窝盯着苏媚儿狐尾。

话未落音，远处山道传来纸钱翻飞的簌簌声。苏媚儿俄然扯住凌天袖角："等等！你闻这风里..."她鼻尖沾了粒飘来的灰烬，"是引魂香。"

"你听。"

阴风突然暴卷，无数盏白灯笼自地缝升起。灯笼面浮凸着扭曲的人脸，每张面孔都在反复着同一句话："生人躲避——"声浪如千百个喉咙里挤出的嗟叹，震得枫叶簌簌坠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