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 阴阳墟市[第1页/共2页]

话音戛但是止。七盏青铜古灯自地底浮出，灯芯燃着幽蓝火焰。凌天俄然拽着苏媚儿疾退三步，方才站立处裂开道三丈宽的地缝——裂缝中伸出数百只枯手，托举着块残破牌匾。鎏金的"阴阳市集"四字正往下滴落黑血，血珠落地化作指节大小的骷髅头。

"每月初七对着玉轮摇三下，管保你凌大哥的玉佩跟着一起响。"苏媚儿将青丝缠成的结塞进她掌心，发丝间缀着粒狐毛凝成的青铃，"如果想我了，就拔根头发系在铃上..."

"把稳脚下！"

凌天剑锋割破掌心，血珠在虚空画出血符阵："东南角的地脉被改成了聚阴渠，有人用活人灵魂当钓饵..."

苏媚儿广袖翻卷，袖中飞出一簇幽蓝狐火。那火苗触到蜈蚣的刹时，虫身爆出腥臭脓液，溅在青石板上竟腐蚀出骷髅状的凹痕。四周俄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暗笑，7、八个纸扎人偶从胭脂摊后转出，惨白的脸颊晕着两团血红。

"苏姐姐！"沈青瓷追出几步，怀中跌出本手札。凌天手中的玉龙剑鞘轻挑，书册稳稳落回她手中——首页密密麻麻记取陆然饮食忌口，墨迹还沾着晨露。

"彻夜是鬼节！"苏媚儿狐尾虚影暴涨，九枚金铃同时震颤，"鬼门关的阴兵借道，怕是要撞见些肮脏东西。"

七今后

"生人？" 胭脂铺前的骷髅抬起指骨，蘸着血泥在案上写字，"拿心头血换盒胭脂粉可好？"

苏媚儿狐耳微动，指尖凝出一朵狐火，"半夜梆子敲了七下。"

"哭甚么！"陆然俄然进步嗓门，震得檐下铁马叮当乱响，"等押完这趟镖，我带青瓷南下寻你们吃酒！"他重重拍向凌天肩膀，掌心却暗渡了股金鳞劲。凌天微微一笑，两股真气相撞，惊得马厩里啃草的老马嘶鸣。

"多谢恩公！"话音未落，一溜烟的工夫这男人便跑没了影。

"退后！"凌天将苏媚儿拦在身后，两人跟着那轿辇缓缓进入市集当中。

凌天俄然捂住她嘴。山道绝顶传来锁链拖地声，八个无头鬼影扛着猩红轿辇踏空而来。轿帘被阴风掀起半角，暴露半截白骨手指——那指节上还套着的骷髅翡翠扳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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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天暴喝一声，剑锋劈开滚到苏媚儿裙边的骷髅头。那颅骨里窜出千百只血蚁，触到炎龙之息的顷刻化为灰烬。俄然，有只冰冷的手抓住凌天脚踝——是个浑身浮肿的灭顶鬼，脖颈缠满水草，眼眶里游着两条血红泥鳅。

市集浓雾翻涌如沸，青石板缝里排泄腥臭黏液。凌天剑尖挑起张明火符，火光映出身侧摊位吊颈挂的物件——十几串风铃竟是用婴孩指骨拼接而成，铃舌上黏着半截发黑的舌头，跟着阴风摇摆收回沙哑的哭泣声。

甬道两侧挤满无脸摊主。卖孟婆汤的老妪舀起半碗忘川水，汤里浮着几枚人指甲；隔壁摊位的纸扎人偶俄然转头，黑洞洞的眼窝盯着苏媚儿狐尾。

凌天剑尖挑起张符纸，朱砂纹路在月光下竟排泄黑血："西南巽位的地脉在崩溃——有甚么东西在吸食阴气。"

晨雾还未散尽，陆家镖局的灯笼在檐角晕出淡黄光斑。沈青瓷攥着苏媚儿的袖口，眼眶比昨夜试戴的珊瑚镯还要红："苏姐姐的铃铛...当真能传音千里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