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[第1页/共6页]

莫姬看痴人一样瞥他：“不成能，珑哥那里像个草木之人。”

“万岁爷，您说呢？”莫姬不肯放弃，转向东里长，“论理，人也是我们先遇见的，凭甚么让他占了去，对不对？”

俄然，外间一个突然拔高的嗓音吸引住他的重视力，耳熟得很，他撩起珠帘，隔着稀稀少疏的竹叶，瞥见劈面舞草阁内的雪青衫子。

灵犀盯着店小二，眉头紧皱，问道：“这些鱼翅产于那边？”

灵犀也晓得冲他生机一点用处也没有，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：“下次再瞥见玄股国的船，有一条算一条，全都掀了。”

“难怪姐姐老说我挑嘴，本来外头这些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挑嘴。”她如有所思。

灵犀未想太多，哈腰伸手就去捡，歪头看那画上是一栋大宅子，宅内另有人在走动，好玩得很……

面上带着几分欣然，东里长悠悠道：“我也是好多年前见过一次，传闻它产于东海最深的一道海沟内，数年才可得一颗……”

“被割掉鱼鳍的沙鱼只能在海中渐渐地等死，乃至被同类所食，这是虐杀！”灵犀怒不成遏，“把你手脚都剁了，却不杀你，让你渐渐等死，你感觉滋味如何？”

剪秋厅中，墨珑剥出个黄灿灿的栗肉，丢入口中，漫不经心道：“小风啊，好好学学，听听这老妖是如何套话的。”

果然是她。

莫姬倒是为了取灵犀身上的鲛珠，天然算不得甚么正道，当下只哼了哼。

“你是识货的，给估个价。”

店小二也不知该说甚么，讪讪地小声道：“确切不知，小的也不是玄股国人呀……”

灵犀不肯多答：“嗯。”

东里长似有点难堪，看看墨珑，又看看莫姬，半晌才慢吞吞从袖中取出两块光滑的蚌形兽角：“说得都有理，要不占一卦吧……”他将两兽角合于掌中，口中念念有词，接着双掌一分——

灵犀谨慎地抿了一小口。半缘君粉饰地挟了块芋头，以眼角偷看她的行动。味道确切不错，不像是酒，倒像是清冷凉甜滋滋的糖水，灵犀咕咚一下把整杯都喝了下去。

店小二还觉得她对于鱼翅品格不放心，堆着笑答道：“女人放心，这些鱼翅都是产自东海水质最好的白沙海疆，小店将鱼翅放入上好火腿鸡汤中，加鲜笋和冰糖煨烂，口感柔腻……”

灵犀也不客气，一饮而尽。

夏侯风天然是帮着莫姬说话：“何况这老妖之前还欺负过莫姬，我早就想寻个机遇好好经验他一通。”

“本日恰好是鄙人的斋戒日，不得沾荤腥。”半缘君笑道，“女人莫见怪，容我吃些蔬果相陪。”

“这些年我活得有多难，如果有了鲛珠……”莫姬咬咬嘴唇，未再说下去，目光定定看悠远的某处，一脸倔强。

提及来，这位千年狐妖半缘君与东里长他们另有些渊源。他原是白云观山下的一头白狐，用心修炼，略有小成。白云观主凌霄子见白狐聪明灵慧，便收了他带在身边，不时点拨一二，白狐终究修得人身。百年前，凌霄子成仙成仙，白狐便入了尘凡，自号半缘君，沧海桑田，垂垂失了本心，卷入贪淫乐祸的是非恶海当中。

跟着清脆的响声，兽角落地，刚巧是一正一反。

“东海水府……”莫姬考虑着，“这鲛人会不会是婢女？偷偷拿了珠子溜登陆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