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金陵歌舞[第2页/共19页]
江小流听他将本身比作哪吒,先是一喜,跟着又是大怒:“乐之扬,你才八只手,你他娘的才是螃蟹呢!”
不容他细看,张天意翻滚向前,时用飞爪,时用软剑,起起落落,翻过一处高墙,飘然落在地上。他放下乐之扬,呼呼直喘粗气。少年爬了起来,掉头望去,四周古木森森,掩映飞檐巨柱,很多房屋当中,黑沉沉全无亮光。
“我……”乐之扬呆了一下,心想戏园子的事情万不能说,因而答道,“我见过你唱戏!”
“灵道石鱼?”乐之扬心生迷惑,“那是甚么?”
乐之扬笑笑,掉头就走,走了十来步,取出笛子,呜哭泣咽地吹了起来。笛声曼妙飞扬,仿佛千百柔丝在江小流的耳边挑逗,脚边的河水悄悄流淌,在笛声当中更加沉寂。波心一轮小月,仿佛鱼龙吐珠,一艘画舫从旁颠末,兰桨击破月色,荡起一片清光。
赵世雄慢吞吞说道:“当时我也不知这四字的意义,因而原样封好,交给了张士诚,谁知他展信一看,先是吃惊,继而喜透眉梢。我在一旁瞧见,心中非常迷惑:此人一贯喜怒不形于色,为何见了这四个字,恰好欣喜透露?张士诚看了又看,慎重收信入怀,命我召那羽士。见了羽士,又破天荒将我遣开,过了好一阵子,方才遣出羽士,唤我入内,张口就问:‘世雄,我待你如何?’我说:‘陛下待我胜似父母,小将死一百次也酬谢不了。’我为报仇,决计吹嘘拍马,但是张士诚听了非常入耳,他说:‘世雄,你代我做一件事,这件事你知我知,不成让第三人晓得!’我说:‘陛下但有调派,小将在所不辞。’张士诚说:‘那羽士你也见过了,明天夜里,你带兵跟他一起去城外虎丘的‘玄天观’,给我取一样东西返来。事成以后,杀光统统羽士,连带门外阿谁,一个也不要留下!’我忍不住问道:‘要取的东西是甚么模样?’张士诚游移一下,小声说:‘是何模样,我也不知,门外的羽士必然晓得。牢记,过后杀人灭口,羽士一个不留!’”
卖唱的两人一老一少,唱曲的老者六十许,枯瘦精力,吹笛的少年不过十四五岁,鼻挺目透,肤色白润,浓黑的长眉摆布挑飞,一股锐气弥漫眉梢。
赵世雄吐一口气,苦笑道:“家父信中说,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他或许已经死了。当日在泰州城外劫道的是泰州盐帮的盐枭,那一枚银色鼍龙恰是他们的标记。盐帮本身不敷为惧,背后的权势非同小可,相传盐帮的主脑均是出身东岛……”
“我身为禁卫统领,见他言辞无礼,本想将他轰走,不料那人拿出一封信说:‘你把这封信交给吴王,他看了信,必会晤我!’我见他自傲满满,心下奇特,因而让人看住羽士,本身持信入宫,到了僻静处,偷偷拆信旁观……”
话没说完,又听“叮”的一声,大关刀忽向右偏,咔嚓,将一根台柱拦腰砍断。
“呀!”乐之扬脱口叫道,“是你?”
“他口气虽大,但武功实在短长,当时武林当中没人敢说一个不字。过了一年不足,释府门前来了一个道人,他对着石碑看了又看,忽地伸脱手指,在一字上面添了一横,又将‘双’字悄悄抹去,改成了一个‘足’字,这么一来,就变成了‘天下第二人,人间无足道’,意义全变,大有讽刺之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