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危机四伏4[第2页/共5页]

朱高炽一愣，问道：“大师干甚么？”缁衣僧抬眼望天，忽而笑道：“奇特了，暮春季候，如何另有苍蝇？”朱高炽摆布瞧瞧：“哪儿有苍蝇？”

乐之扬心中冰冷，转头望去，水怜影俏脸惨白，更加荏弱堪怜。乐之扬不由叹一口气，伸脱手来，握住女子之手，但觉纤巧柔嫩、凉腻如玉，水怜影似要缩手，但毕竟叹一口气，纤指收拢，也将乐之扬的手紧紧握住。

赵见淮见势不妙，赶了上来。众保护见状，纷繁挺身而上，两方剑拔弩张，一股杀气充满街头。

朱高炽神采发青，怒道：“二弟你少说两句，圣上闻声了，细心你的皮。”朱高煦笑道：“怕甚么？老头子又没长顺风耳。”

他出言无状，水怜影沉默不答，冷冷望着远处。朱高炽忙说：“二弟，男女有别，还是另找一辆马车为好。”

掌柜如梦方醒，扯着妇人退入人群。乐之扬也收起笛子，挽着水怜影大步向前。但是不管到哪儿，老是有人拦路：有厨子右手持锅，左手拿铲，能攻善守，有模有样；有老者挥动两串草鞋，势如两条长鞭；另有采桑女子，挽竹篮，提桑枝，左刺右击，凌厉非常；更有算命先生，一手舞动长幡，右手动摇卦筒，筒里的竹签如有灵性，箭矢普通跳将出来。

两人出了巷子，又到三岔道口，忽听脚步声响，转头一瞧，“三十六行客”追逐上来。乐之扬加快步子，转过街角，扫眼一看，一迭声叫起苦来，本来赵见淮带领多人，堵在火线街口。

忽听道衍笑道：“我刚从阳明观出来，听师父说，师弟你在办一件大事，却不知办得如何样了？”

泪闸一开，悲苦更甚，但随琴声低徊，有人垂垂哭出声来。哭声有如瘟疫，风普通四周伸展，不过一盏茶的工夫，玄武湖边哭成一片。哭相各式百般：有的抽抽泣噎，有的向天哀号，有人捂脸哀号，更有甚者，趴在地上，哭得直不起家来。

“三十六行客？”

“三十六行客，出身三十六行，多在贩子、船埠出没，专为盐帮刺杀仇敌、断根异己。”

朱高煦啐了一口，骂道：“狗屁能人。”又冲着保护喝道，“呆甚么？还不快追！”众保护拍马便走，追逐上去。

朱高煦最爱打斗，一看有架可打，心中乐不成支，挽起袖子大呼：“反了，反了，你们这些刁民，晓得你爷爷是谁吗？”赵见淮也不睬他，盯着缁衣僧问道：“敢问足下大号？”

“那是一名前辈。”乐之扬边走边说，“他自号‘落羽生’，与我曾有一面之缘。水女人，你可曾传闻过这个名号么？”

缁衣僧不躲不闪，信手一挥，弄蛇客收回一声惨叫，咕咚倒在地上。世人定眼一瞧，黑蛇有如一条绳索，七缠八绕，反将他的双手紧紧困住。毒蛇吃惊，反噬其主，死死咬住了弄蛇客的手腕，老头儿面如死灰，吐着白沫又抖又颤。

水怜影点了点头：“他们是盐帮的‘三十六行客’。”

“不奇特！”水怜影谛视伤口，轻声叹道，“‘凤泣血露’百药之精，疗伤化毒，无所不能，蛇毒一入身材，就被血露化去了。”

众保护方才起家，朱高炽笑道：“道灵仙长，拣日不如撞日，你随我们一同赴宴如何？”乐之扬点头说：“魏国公又没请我。”朱高炽笑道：“不打紧，魏国公是我的娘舅，外甥带朋友去娘舅家用饭，本来就是极平常的事儿。仙长又是老神仙的门徒、皇太孙的伴读，朝廷当中，不知多少人想结识你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