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五章 【乐进凶猛】[第4页/共4页]
近百凄凄惶惑的残兵败将,刚掉头跑了五六里,气还没喘匀,一侧山林中钲鸣大响。
……
是曹军!中伏了!
这凸起其来的变故,令下邳兵全惊呆了。
被曹军毁灭的那五十下邳兵,此中有很多是丹阳兵,即山越兵。山越人规律性不可,但却有着山民的共性,即连合。或许在丹阳的崇山峻岭里,他们因所属部族、寨子分歧,经常产生抵触、械斗,但一旦被征召、捕掠参军,面对虎帐里人数占绝对上风的汉军,他们又会紧密连合起来,一人死,众复仇。
如此炽烈的气候行军,对一支军队的本质绝对是个严峻的磨练,兵士的体力足足比普通环境下多耗损两三倍,几近每行出四五里,就得停下来整队歇息,饮水避暑。路程刚过半,随军的车载储水罐就空了,只得停下,就近到泗水边取水。
在这支曹军阵列之前,是一名身材不高,面貌短小的青年军将,看上去其貌不扬,但那一双盯人如豹子寻食的眼神,以及仿佛随时可弹跳而起的健旺身姿,给人极其光鲜的印象。
马悍笑了笑:“你是说以信鹰拴红绸盘空,划出三个红圈,是为垂危。周遭数十里皆可看到,可在第一时候回援――这类召个人例白狼悍骑曾多次练习过,我岂能不知?”
这支曹军先是一阵乱箭,放倒十余下邳兵,随后缓慢冲下山坡,在道上布阵。长矛大戟,铁刀方盾,弓矢俱张,甲胄泛光。这一支曹甲士数倒未几,只要百人,但设备却较着好过先前河西那支曹军,乃至前排二十名持戟兵士披着两档铠。比拟起同期间的郡国兵遍及军装无甲,这足以能称之为甲士了。
下邳兵踏上桥面,桥梁一阵震颤,但没人在乎,如此多人同时涌上桥。桥梁震颤再普通不过。
青年军将一手持革盾,一手执短戟,踏前一步,只问一句:“降抑或战?”
左元急怒催马冲到堤边,望着桥梁折断处平整光滑的断口,浑身燥气尽消。一股寒气从尾闾沿脊柱直冲顶门。
而在这一刻,他也已看清,这攻击者,恰是那曹军青年将领。
刀戟俱下,矛箭齐飞,断肢与折矛齐舞,悲鸣与鲜血齐飞。有人被砍伤倒地,想奋力爬起,眨眼间就被无数大脚踩得与空中持平;有人从前面踏着火伴的尸身,跃劈敌首,却被如林长矛穿串于半空……
兵贵神速,特别是杀回马枪时更是如此。左元将本堡一百下邳兵尽数调集起来,再召来四周两座坞壁的下邳兵小队,共得二百人,另有一支小队间隔较远,等不及了,只得放弃。他们的兵器俱是由糜氏供应,均参照郡国兵设备:有一石弓三十副、七炼环首刀五十柄、丈矛、是非戟各六十把、木盾二十副,根基无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