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五章 【乐进凶猛】[第3页/共4页]
黄立领兵居前开路,左元押后督阵。刚走过约百人,桥梁一阵剧颤,俄然毫无征象轰然倾圮,断为两截。桥面上十余下邳兵惊叫连声,一齐摔下小河,尽成泥人。
顺手一拨,左元寂然倒地。
曹军青年军将揭示出与其短小身材极不相称的刁悍武力。革盾一撞,必有下邳兵吐血踣地;短戟刺劈,必有血浆喷薄而出。他就像一头猎豹,敏捷凶悍,虎伥所至,挡者皮肉翻卷,筋断骨裂。光是他一人,就杀了近二十个下邳兵,此中有好几个是山越狠角,那一身两档铠已成血铠。
下邳军各小队都驻守于各坞壁内,调集起来比较轻易,但白狼悍骑是马队,放在坞壁里的确就是华侈。马队的感化就是矫捷、巡防,呆着不动的马队还不如步兵。故此,除了五十白狼悍骑驻守于本堡,定时轮换以外,其他百骑。分离于泗水南岸,来回穿越梭巡。
青年军将一手持革盾,一手执短戟,踏前一步,只问一句:“降抑或战?”
左元与黄立,被一条浑河分开于两岸,俱是一样的绝望神采,声嘶力竭喊着一样的话:“布阵!布阵!敌军也未几。器具与我们相若,也都是步兵,尔等俱是丹阳精锐。定可击而破之!”
嚓!仿佛穿透了敌手的身材。左元还来不及大喜,就凭着他杀人的经历感受出不对,定睛一看――刀锋竟被敌手紧紧挟在腋下。下一刻,他的脖项被盾沿重重一击,他清楚听到本身颈骨折断的声音。
刀戟俱下,矛箭齐飞,断肢与折矛齐舞,悲鸣与鲜血齐飞。有人被砍伤倒地,想奋力爬起,眨眼间就被无数大脚踩得与空中持平;有人从前面踏着火伴的尸身,跃劈敌首,却被如林长矛穿串于半空……
左元虽是一身臭汗,却不敢躲到树荫下乘凉,他还得坐在几近能烫熟屁股的马鞍上,来回巡查,束缚部众,扼制部下想冲下泗水痛痛快快洗个澡的诱人打动。
这也是苗陀当初对马弃等人猖獗追杀、不依不饶的启事。但另一方面,如果有人以强大武力,将他们吃得死死的,那么随便你如何杀,他们都会咬牙接受――就象马悍对他们所做的一样。
左元与黄立看得倒是逼真,曹军的兵器设备、兵种构成确切与他们差未几。最更要的是,曹军兵力的确未几,顶多不过5、六百。三倍之敌,打不赢还跑不掉么?
十余个山越兵,固然被豆割于七八处,面对几十倍之敌,人单势孤,但个个悍不畏死,杀法勇烈。哪怕身上插满了利刃,死活也要将手里的兵器捅入起码一个敌兵身材,方甘心倒下。最悍勇的一个,连杀七人,包抄他的曹兵都不敢近前,最后调来弓箭手射伤他的腿,这才一涌而上,乱刃分尸……
而在这一刻,他也已看清,这攻击者,恰是那曹军青年将领。
左元在这一刻,仿佛明白了甚么,对着坞壁方向大吼:“为甚么――”
来不及了,但闻远处山林里传来铛铛钲鸣,由远及近,一队队手执长矛、横戟的兵士从树林里涌出,号令声声。杀奔而来。
如果说,徐州本土军队中另有一支军队勇于与曹军正面对抗,田野对决,毫无疑问就是丹阳兵。左元与黄立所部,起码有一队的丹阳精兵。布阵而战,或许不敌数倍于已的曹军,但暴虎凭河,困兽犹斗,必然会让曹军支出代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