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章 【乌丸人的“礼物”】[第2页/共3页]

马悍锋利的目光刷一下盯在蹋顿身上，冷峻开口：“是你来应战，还是你再加上一群人来应战？”

与去时比拟，步队并未减少，还多出了三人，田豫与他的两个侍从。眼下的田豫，与在宁县时的装束又大为分歧：头饰武弁，朱绦束颌，身着棕色牛皮短甲，腰别长刀，鞍后褡插着一把短弓及一袋箭矢。看上去非常威武，一扫宁县初见时的文质之状。

“蹋顿，嗯？这id……这名字略熟啊，看来也是一个上得了台盘的人物。”马悍扭头对田豫与阎氏兄弟道，“如何，可愿随某前去一会？”

再往前行，就是白檀了，这时有火线探道的侍从飞马回报：“火线有两个乌丸人求见马部帅。”

小支山下，乌丸三百余骑，围成一个半圆，中心貂旄大旗下，人影绰绰，四周数十游骑不竭逡巡游走，防卫甚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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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悍长笑，长鞭一指：“小支山，我汉戈部立名之地，管他甚么大人，到了我的地盘，是龙得盘着，是虎得卧着，是王，得趴着！”

阎柔目光明灭：“不受护乌丸校尉之骑部假司马，却又甘为樊篱，以所部兵马拒胡蛮，此人之志不小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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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悍看到了蹋顿所说的“厚礼”：约莫百余名逃奴，七成以上是汉奴。现在，这些逃奴正在乌丸人的催促下，砍伐林木，掘洞竖栅。马悍有点搞不懂了，这位乌丸大人搞甚么花样？眼下天气尚早，天涯固然有乌云翻卷，但跑快点回家收衣裳还来得及，难不成他还想在这安营扎寨子不成？

马悍心知这便是乌丸之王蹋顿了，给他印象最深的，就是蹋顿那一双细弱而长如猿的巨臂，如许的手臂，恰是强弓手的标记。

蹋顿的眼睛风俗性眯起，阴阴一笑：“你要应战的不是人，而是……”猛地一挥手，已经扎好围成一圈的寨栅木门大开，数名乌丸马队冲进寨内，拔出斫刀利斧，对着一辆蒙着黑布的笼车奋力披砍。不过三两下，绑着黑布的粗绳被利刃砍断，黑布哗啦垂地，暴露笼车内里的事物……

田豫淡淡一笑：“豫本是使汉戈部处置，惊龙兄所至之处，豫该当随之。”

阎志看在眼里，喟然道：“为将者须知天时、地理、民气，这位马部帅已很有为将之质了。”

七月末，马悍一行度过沽水，穿太长城，沿燕山山脉北进，即将返回汉戈寨。

不管是田豫还是阎氏兄弟，都暴露震惊的神采。

蹋顿盯住马悍看了很长时候，目光闪动不定，充满惊奇与猜疑。很久，他才缓缓开腔道：“以一敌二杀死黑罴兄弟，以二百骑打败乌延部五百马队，你足以称懦夫。乌丸人非论敌我，只崇拜懦夫，以是，我，乌丸大人蹋顿，要赠给懦夫以礼品――看，这就是我的礼品，是我一起上‘汇集’的，满是慕汉戈部之名而从各部流亡的逃奴。以往抓到逃奴，我会用最残暴的手腕虐杀，但现在我给他们一个能够活命、并且达成所愿的机遇。你若能接管一个应战，我会把这些逃奴全放了，并且束缚部众，不再向你寻仇启衅。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