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血染梅林惊旧梦 机关算尽遇新娇[第1页/共2页]
柳如眉的铁尺架住两柄弯刀,靴尖踢起积雪迷了第三人眼。苏月容的药粉在空中炸开紫雾,却听紫衣女子轻笑:"苏女人的离魂散,怎不消三钱曼陀罗?"
"梅园地窖藏着大人要的本相。"女子回身时银链扫过砚台,墨汁在《赈灾章程》上晕开,"只是这雪里红,须得活人鲜血来化。"
紫衣女子破窗而入,玛瑙面纱坠着冰晶。她掷来的玉瓶刻着畅春园纹样,此中药丸泛着诡异的蓝光。林小川捏碎蜡封时,嗅到与四阿哥香囊不异的气味——那是龙涎香混着曼陀罗的味道。
"好个阳关三叠!"玉柱抚掌大笑,眼中却凝着冰棱,"只可惜这曲子该在诏狱里奏——来人!"
银链却在刹时缠住三人脖颈,紫衣女子轻笑如银铃:"我是大人的劫数,亦是他的......"
"用这个。"
城隍庙的琉璃瓦早被哀鸿揭去换粮,残存的屋脊兽在雪中似嶙峋白骨。林小川踏进庙门时,正见苏月容跪在香案前施针。冻僵的孩童躺在退色的蟠龙幡上,鎏金镯跟着她施针的行动滑落,暴露腕间淡青的刺字——是个篆体的"仁"。
"鼠辈敢尔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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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时的更鼓在雪地上转动,林小川盯着案头将熄的烛火。密信上的朱砂印正在火舌中蜷曲,四阿哥那句"江南乃八爷党根底"化作青烟。他俄然抽剑劈开铜灯树,十二枝残烛落地时,照见窗纸上的剪影——那人发髻高挽,步摇坠子静止如病笃的蝶。
柳如眉的铁尺俄然抵住女子咽喉:"你究竟是谁?"
珠帘响动如碎玉,紫衣女子赤足踏在青砖上,足链缀着的东珠竟与四阿哥冠冕上的别无二致。她指尖拈着的枯叶纹路诡异——叶脉排布清楚是金陵漕运图。
缇骑的玄甲映着雪光,玉柱马鞭上的金丝流苏缠着冰绺。这位九门提督的嫡子生着张敷粉的脸,眉间却凝着煞气:"林大人妙手腕,三十万石赈粮变作鹅卵石,莫不是会五鬼搬运法?"
混战中银链如蛇缠腰,林小川被拽向梅树时,瞥见紫衣女子后颈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金辉——与十二年前阿谁雪夜,从火场中将他推出的宫女一模一样。那夜他攥着半块龙凤佩,看她在箭雨中化作血人。
红衣掠过残破的格扇门,柳如眉的铁尺挑开麻袋。陈米混着观音土簌簌而落,其间竟掺着几粒带血的臼齿。"李崇光的小舅子在西市换了三百匹湖绸。"女捕快靴尖碾碎一颗牙齿,"说是要给他新纳的扬州瘦马裁衣裳。"
林小川握缰的手青筋暴起,指节在麂皮手套里收回脆响。三日前漕运总督王士祯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又闪现在面前,那人捧着鎏金暖炉笑道:"三十万石新米已在仓中,下官连鼠洞都用铁水浇了。"现在想来,那谄笑里清楚淬着砒霜。
寅时的梆子声在雪幕中碎成冰渣,林小川勒马立于燕子矶头。玄色大氅被北风掀起,暴露内里明黄衬里上绣的四爪蟒纹——这是四阿哥临别时亲手披在他肩头的。江水在百丈绝壁下凝成青玉,浮冰撞击声里异化着纤细的哭泣,那是冻毙的流民顺着冰河飘向鬼域。
窗外忽传来云板急响,挡住了最后几个字。林小川只瞥见她的唇形——清楚是"故交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