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 散财帛初露锋芒(二)[第2页/共3页]
“若杜淹不再来寻事端,也不消逼他至此罢?当然折损了他,但也实在劳苦了本身一番。”穆清叹了口气说。
“缺多少?”杜如晦问到。
她才刚安坐下,便发觉窗外的漕河似有异动,河面上多了好几条官家的船,将河道封得死死的,岸上亦有兵丁列队扼守,那些急等着货船出船埠的商户们或围聚在岸边,或相互驰驱,搅得本来就熙攘的船埠沸反盈天,似一锅熬煮翻滚的粥。
刘敖早已测算了然,干脆道:“若以份计,康郎倾其统统只占一份,我们占两份,何如财资只够抵一份,仍有一份的空缺。体例无外乎两个,或再找一家共营,或将栖月居让出去,再不然让出栖月坊亦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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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郎放心,是稳妥,脱手的尽是从打南边来的江湖绿林人士,一早收了财帛回珠崖郡去了,任他如何查,断捏不住痛脚的。”杜如晦点了点头,非常对劲,刘敖却迟疑起来,“纵是将生丝提了价卖与他,我仍得先拨付他让渡贩盐权的款,他才有钱资来购生丝。只是我这边的钱资尽数用于收生丝,再无甚周转的余地。”
“阿爹,他若知你破了盐业的霸盘,还利于民,定会欢畅。何况,我亦想替本身谋份谋生,都晓得贩盐赢利大,算是份好谋生了罢,这一举两得的事,有何做不得?只是七娘不懂买卖,虽出了资,却还全仰仗刘管事筹划才是,到了年底,我那份利中,分一半予刘管事。”穆清爽利落利隧道了然,杜如晦沉吟了半晌,也不再拒,便应了她。至于她说的要与刘敖分利的事,刘敖不管如何也不肯受下,坚称此是分内事,她若再对峙要分,便是看轻了他刘敖。
说罢,马车已由边门进了栖月居。阿柳已在院中候着多时,终等得人返来,忙上前扶了她下车。穆清回身见杜如晦下车时行动略有些飘浮踉跄,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,不由微微一笑,唤过杜齐从速来搀扶了,带他回屋去安息。
散财帛初露锋芒(二)
上了马车,杜如晦以手掩着额头,闭目靠在厢壁上,面上出现了红光。“但是饮多了?”穆清靠近验看着他的神采,一股酒气裹挟着她熟谙的气味劈面袭来。他拿开额上的手,笑说:“本日是有些多了。但事成了一半,也不枉我灌了这很多酒。”
“这是要康郎接办杜淹的盐业么?”穆清问到,心中是不解,“不是说现在无盐禁,贩盐的买卖便不该由一人把持着么?不让杜淹独占着,换由康郎占着,不也是不该么?”
杜如晦快速直起家,一改刚才的疲态,唇角带了戏谑道:“确有些劳烦。那个教他与我夺妻。”随后又靠回车壁,揉着额头说:“此事迟早会有人做,哪个先动手便无益可图,得了契机先做下了也好,一劳永逸,再顺水推舟卖小我情予康郎,西域胡商最是知恩图报的。唉,我便事尽于此,剩下的,由刘管事善后罢。”
随后的几天过得甚是安然闲散,因她不便出门,只能在栖月居中盘桓,杜如晦琐事缠忙,并不得空日日相伴,恐她无聊赖时念着逝去的亲人,又勾起悲切,便邀庾立再逗留几日,以兄长待之,庾立推让再,后穆清提及了今后各奔东西,恐难再见,聚时工夫珍稀的伤感话,这才应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