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、乾坤一掷[第2页/共4页]
裴该皱眉道:“若果能同一事权,并驱各郡国,索、麴、梁岂不能为之,而要待之以我?我远来之人,不如彼等在关中根底安稳,可见彼等不是不能为,是不肯为也,既不肯为,安能容我为之?无异于虎谋皮!”
裴该略一沉吟,缓缓点头:“若如此,我又何必亲至长安?遣陶士行率军翻开通道,叔父为我来朝可也——且言其难者。”
“洛阳非长安可比,城池宽广,宫室宏伟,不知多久能够整修完成?”
还是裴嶷说得对,必必要“争天”,唯有靠着本身实在的才气争出来的,才是确确实在能够掌控的服从——若胜,自能摇撼天下,转动时势;若败,那是本身才气的极限,也不会留下甚么憾恨。
因为裴该还要急着进长安城,好歇息一晚,翌晨前去觐见天子,故此裴嶷的话说得很简朴:“应对当前局面,嶷有三策。”
裴嶷双手一摊,说:“我智穷矣,文约有何良策啊?”
裴嶷说道:“第二策,文聘请得雍州都督之任,甚而褫麴忠克多数督之职,即将关中军务,一肩荷之,乃可整军御胡矣。我闻乏粮者,长安也,非关中也,各郡国皆有积储,唯自募兵,不肯贡输朝廷耳。若能同一事权,搜其存粮,对付一岁不难,且唯安稳各城之守,暂不北征,当无断炊之虞。”
如此顺时而为,貌似可策万全,但是这纯粹是靠着预知今后汗青而开的金手指,此中一旦呈现点儿不对,导致汗青长河转向,立即就会抓瞎——想靠先见之明取利,必定是以而满身心肠扑在这一点上,稍有偏差,立即手足无措。
裴该笑笑:“战无必胜,则先避之,候吾可胜,乃进取之;将无常胜,然虽遇挫而不损其势,败而能整,始为名将也——麴公能够当此言否?不若索公,建兴元年受命应援麴公,败呼延莫,二年再退赵染,何尝有败绩?麴公前后敌对刘曜,唯两场胜战,皆仰索公之助也,安得贪功为己有?”
“二位,二位,”梁芬从速摆手,禁止裴、索二人持续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下去,随即他就问裴该,“若欲挽留裴公,以实关中之防,裴私有何需求,但可明言无妨。”
他说上策是——“派遣麴公,使实长安之防,而以该都督雍州军事,北御胡寇!”
“该行前,已与祖士稚商讨过,马上修复洛阳宫室,以待天子之归。”
裴该心说又来这一套?前人如何总喜好玩儿上中下三策的花腔啊,笑笑便问:“请先言其上策。”
他这反应,本也在裴该料想当中,当即笑笑:“如此,该请荷修建之担,归洛修宫。”
裴嶷说无所谓高低,只是难易分歧——“刘曜既退,长安临时安堵,文约待觐见天子,请得节杖及不退兵之诏命后,便可分开长安,返归河南,乃与祖士稚固河南、弘农、荥阳之防,缓缓积聚,以待变局——此为最易者也。”
当然啦,在他索巨秀败露之前,是不是胡军先已经先杀进长安城来了,也未可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