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、裴该之毒[第2页/共4页]

只是是以而得闻敌将的“高论”，刘光还是不由衷心敬佩，以是动手略轻了一些，只想把陆和击落马下，好绑去处刘丹表功，同时要求刘丹宽赦、任用此将。成果一刀下去，竟然没能划开陆和的胸甲，手感非常坚固，不由心惊——竟然披着铁铠，公然正如大人所言，这必是徐州军中精锐之精锐！

熊悌之正感欢乐鼓励，忽见数百骑从侧翼驰出，如同一块巨石普通，将晋军的大水硬生生给拦截住了。察看了半注香的时候后，熊悌之晓得难以取胜，因而命令鸣金——该退啦，别等候会儿退不返来。

他本是南郡的小地主，后逢胡亢之乱，故乡残破，被迫逃亡到了徐州——裴该在江北招募的第一批流民里，就有此人——固然本来并不善于弓马，但因为能刻苦，练习用心，遂得脱颖而出，累功升为“武林营”右副督，还在陆和之上。

甄随嗫嚅道：“那是我说中国之言，从中国之俗，还写……识得几个字罢了……”随即一挑眉毛：“按都督之意，现在我也是中国人了么？”

合法此时，忽听身后锣声响起。

裴该点头：“将来我等兵进中原，若逢胡骑，攻之可也，不肯降顺的，杀之可也。若彼背叛来降，愿归中国，则须散其部众，使为编户齐民，加以更化，乃可为中国人。”民族融会是能够的，也是应当的，但一则必须蛮横归从于文明，游牧归从于农耕——即便非论谁比谁高，毕竟我屁股也是坐在农耕民族这一边儿的嘛！二则不打陈旧有的、原始的氏族形状，游牧民进入中原后不能放心农耕，不能成为当局的编户齐民，那就不能算真正的臣服、汉化，迟早还会闹出大乱子来。

拉返来讲，这么一番大事理，裴该只能有挑选性地向部下们灌输，他说：“人本无胡与中国之分，只要贤与不肖。胡入中国，若能说中国之言，写中国之字，从中国之俗，用中国之政，便能够算是中国人——比方说前汉的金日磾……好吧，关于金日磾其人，我们容后再细说。但是胡之部帅，差遣其民若犬马，杀伐由心，不似中国之政，有法有律，违犯者才予严惩。则其若为中国人，必受律法束缚，是以多不肯更化——或者心想托生中国，实在不能真正以中国人自律也。

“人与犬马相异，为其有灵性也；中国与胡相异，为用中国之政也。人固比犬马为高，中国也比胡为高，从胡者皆划一于不肯为人，而甘为犬马。若止求免死还则罢了，若欲于犬马群中，为其魁首，能够供奉祭奠，专以首级入宗庙为荣，岂不成笑？！”

再看战阵之上，陆和率部已然突入了匈奴阵中，几近是所向披靡。要晓得匈奴本部兵也有强弱之分，真正的锐卒，刘粲哪肯派出来给刘乂建功？瞧着勉强大要光的也就充足啦。故此这些胡兵完整不是晋军的敌手，眼瞧着崩溃期近。

是以裴该鼓吹“晋胡不两立”，其内涵要比种族仇恨庞大也深切很多。他对将领们说：“我中国得天独厚，田土肥饶，气候适合，但得官无苛政，百姓安堵，大家皆可得活，且能温饱。胡人僻在遥远，循水草而牧，糊口艰苦，故此胡人每恨不能生于中国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