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.贵人[第4页/共8页]

萤虫之火，不成能同日月争辉。魏选廉的死无可挽回，她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内宅妇人，不成能扳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沈介溪，更不成能靠近天子身边，为家人报仇。

她看似和婉灵巧，骨子里却固执，认准了一样东西，就对峙到底。

傅云章嘴角微微上挑，瞥一眼傅云英，面带赞成。傅云英也昂首看他，一脸“本来二哥你也会哄人”之意。

崔南轩不语。

……

霍明锦不晓得祖母想了个甚么体例，当时不晓得，今后……更没有机遇晓得。

霍明锦垂眸看她，她小脸红扑扑的，热得出了汗，不知在树上待了多久，“躲在树上做甚么？”

那几年产生了太多事。

霍明锦伸长胳膊，手指悄悄按在她冰冷的手腕上，“别怕，我接着你。”

嘴角不自发上扬。

她跳下最后一层台阶，一挥手，豪气干云，“将来我闯着名声了，你这个教员也会跟驰名扬四海的。”

“我不像你们文人那么有耐烦。”霍明锦笑了笑，眼底却冰冷，“一炷香后，如果你还不开口，只能请崔侍郎往北镇抚司走一趟。”

安国公老夫人年龄已高，一场小小的风寒感冒，家里人觉得不是甚么大事，按例请太医来为老夫人写药方剂，太医请过脉案后，却点头感喟。

傅云章站在她身边，看她站着不动，觉得她严峻，垂目安抚她：“英姐，没事，就和平常一样。”

皇上喜好浪费豪侈，早在三月间就命钟鼓司排练歌舞，端五当天要停止昌大的庆典，与民同乐。

傅云章嗯一声，叮咛莲壳，“去请她们。”

霍明锦抬脚踏下水痕未干的石阶，身后俄然传来窸窸窣窣衣裙划过枝叶的声音。他自小习武，耳聪目明，反应灵敏，视线半抬。

桂花树枝叶富强，树上的人大抵感觉本身藏得很好，却不知一串累丝嵌宝禁步透详确密的叶缝垂了下来，珠串丝绦随风摇摆，擦动叶片沙沙响。

崔南轩是沈介溪的门生，她常随他一起去沈府赴宴，这位阁老夫人未出阁时传闻是位大才女，不过闺阁笔墨从未传播出来，以是大师只当是他报酬了奉迎沈介溪瞎编的溢美之词。毕竟赵氏从未表示出她曾读过书的模样。

她环顾一圈，见四周没人，懊丧地叹口气，哼一声说：“我和哥哥吵架了，他们笑话我，我不想和他们说话。”她顿了一下，减轻语气夸大，“我真的很活力。”

安国公老夫人忍笑道：“也罢，事情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。奶奶有体例让魏家点头。”

“没别的了？”傅云英诘问。

屋里的人面露惊奇之色，看傅云英的眼神立马变了。

莲壳把筹办好的笔墨文具奉上前，赵师爷指指面前的条案，“写几个字我看看。”

少年着一袭鸦青色采绣麒麟纻丝交领曳撒，腰系鸾带, 脚踏罗靴, 脊背挺得笔挺，跟在魏大少爷身后, 沉默不语。

他不为所动，站在城墙上俯视鞑靼人，眼睁睁看着父亲和几位堂兄的尸首被鞑靼人纵马踏成肉泥。

他看着她走远。

“二哥，你当我的教员就很好。”

满室哗然，有人压抑不住冲动，惊呼出声。从分歧角落同时传来茶杯打翻在地的声音。

赵师爷本来大咧咧坐着看她写字，等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搁笔，他眉毛微挑，眼底闪过一抹忧色，霍然站起家，几步奔上前，捧着墨迹还未干的青纸啧啧道：“公然是个好苗子，你没诓我。”